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_作者:九夜茴(48)

2016-10-07 九夜茴

  企鹅岛到了,那是一幅更独特的人间美景。感觉不到空气在流动,仿佛进入了真空。雪原像一面镜子,让人不忍踏足留下脚印。南极并不是一片白,点缀的绿色苔藓,让这片土地更加盎然。

  憨态可掬的小企鹅们,一点儿也不怕生,挥着翅膀,摇摇摆摆地凑过来迎接我们。《南极条约》规定,不要靠近企鹅,尽量保证离它们五米开外,但可爱的企鹅们凑上来,我们无法拒绝。

  梁红脱下外套,里面穿的是婚纱。白色的婚纱,在雪地上蔓延开来,和茫茫雪野融合在了一起,仿佛整个南极都是她婚纱的裙摆。美极了。冻得瑟瑟发抖的梁红满脸笑意。我问她冷不冷,她哆嗦着摇头,脸上全是幸福。

  小企鹅们跑上梁红的婚纱,簇拥在我们身边,对着镜头卖萌,让人忍俊不禁。这到底是要当伴郎伴娘呢,还是在故意抢镜?

  我们拍了一路,小企鹅们蹒跚着跟了一路。“要是企鹅不怕热,我绝对带回去一只,当儿子养。”

  拍完婚纱,我们五个人安静地躺在冰面上,仰望碧彻天空。宁静也能带来震撼,无言之中,心里百感jiāo集。身边是我的媳妇儿,我的生死哥们儿。人生还要怎样才算完美?

  我们为了梦想而出发,一路坚定地走来,不怕风雨,不惧波làng,无畏生死,无愧于心。所有半路离开的、路上遇见的、后方帮助的,每一个人,都让我们的这次南极之旅,丰满而充实。

  南极不是终点。

  本文节选自《侣行II》,作者:张昕宇,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4年9月。'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苏辛

  高考分数下来时,我查完自己的,又查了一个男生的。

  是我暗恋的那位小L。

  小L跟我的分数差不多,并不理想,我们俩谁也考不上自己想去的大学了。

  当年手机还没普及,网络也还稀罕,我家也没有电脑。

  想安慰一下他,却觉得,大张旗鼓地打电话到他家,由他家人再去叫他,自己再说几句于事无补的冠冕堂皇的安慰话,似乎是很不妥当的——这更像是一种对自己“善解人意”的标榜,而不是真正地感受他的感受,为他觉得遗憾。

  于是,我很久都没有联络他。

  直到有一天,好友约我去网吧玩。刚学会上网的女生还不会打游戏之类的,浏览了一会儿网页,我想起自己知道他的E-mail,便给他发了一封信。

  信很短,只有两段。简单问候并祝福了他,之后附上了一首短诗,是台湾诗人琼虹《记得》的第二节:

  关切是问

  而有时

  关切

  是

  不问

  倘或一无消息

  如沉船后静静的

  海面,其实也是

  静静的记得

  因为即时通信的不发达,直到下次我又有时间去网吧,才看见他给我的回信。

  他说,因为考试失利,在家里很是郁闷,每逢别人问起,都觉得十分羞窘。而我采用的这种方式,让他好受多了。

  不得不说,他的回复,让我也好受多了。

  三年前,我亲爱的朋友小D,在年头和年尾,分别送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每次遇到这样的事,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可以做什么。

  得知伯父罹患癌症的时候,我已离开Z市。但即使还在那里,我能提供的帮助也很有限:当时经济状况一团糟的我,甚至无法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钱”上给出帮助。

  我只能看着她奔波在医院里,听她偶尔对我倾诉。我能做到的,就是用心听进她说的每一个字,给出我真实的回应。

  病qíng反复了一段时间,伯父终究还是离去了。

  之后不久,伯母也再次中风,导致偏瘫。小D昼夜照顾着她,多次崩溃大哭。最终,在年关将至时,伯母也去世了。

  那段时间,小D完全消失了,像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因为担心,我隔一段时间就给她打一次电话,但她从来不接。

  她只是偶尔更新一条微博,内容都是对父亲母亲的怀念,表达着自己不能更多地去爱他们的懊悔。

  每次看见她更新,我都马上跟上一条评论,但她也很少回复我。

  但是,看见她还在更新,我就放心了,知道她在恢复,虽然恢复得很缓慢。

  我坚信小D会渡过难关。因为她是这样的一个女生:

  我们宿舍每个人都分有一个衣柜,衣柜的锁是自己买的独立的明锁,不是暗锁。有一天,总是丢三落四的我把自己的钥匙锁在了衣柜里。没有备用钥匙,我只好看着铁锁gān着急。这时候,小D找出来一个小锤子,对着锁开始敲起来。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她硬生生把铁锁敲掉了一个角,打开了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