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热气升起,徐承骁眼前有些模糊,脑袋后面一根筋吊着似地生疼,他硬忍着,说:“那药太伤身体了,你昨晚也没喝多少,就算怀上了也不要紧的。”
“我现在不想要孩子。”司徒gān脆清楚的说,一点没有顺着他话下来的意思,“你不是让我重新考虑我们的婚姻么?”
徐承骁被她刺得实在忍不住了,语气不善的问她:“你现在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呢,还是认真的?”
“我一直都很认真,不像你。”
“那我问你,你昨晚把我当什么了?”他神qíng也冷了下来。
“昨晚?我喝多了。你介意?怎么?难道比起我随便找个人一夜qíng,你更介意我找你?”
“司徒徐徐,你别仗着我疼你,说话越来越没分寸!”徐承骁终于被她惹毛了,吼。
“我谢谢你疼我。徐承骁,你疼得我就快生不如死了。”司徒徐徐仰着头冲热水,闭着眼睛直冷笑,“好在你还肯给我后悔的机会,我真是谢谢你啊!”
徐承骁永远也不会知道司徒徐徐有多么介意他那句话,七十度的伏特加都冲不淡,他当时那冷冷的神qíng,已经刻在了她心上。
氤氲的热气蒸得徐承骁心头火更旺,越是生气他越是挑着眉冷冷说:“你心里不舒服,冲我发火,打我骂我都可以,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qíng,我们结婚以后你受委屈了我心里明白。你要是为了孙靖渝,我今天给你一句话:她一辈子是我的家人。你别抓着我的气话不放,离婚这事你想都别想,我不同意,你就离不了!”
司徒徐徐忽然摔了手里的花洒,热水溅在徐承骁身上,他牙关咬得更紧。
“你出去!”她冲他大喊,“你去找你的‘家人’!徐承骁你就是个混蛋!你居然敢威胁我?!”
徐承骁忍无可忍,大步走过去捉了她手腕,关了扭曲着不断喷水的花洒,他扯条浴巾包住浑身湿透的她,qiáng行把挣扎不休的人抱了出来,丢到chuáng上。
他骑上去牢牢制住她,捏着她通红的脸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司徒徐徐用力扭脸挣开他手,挣不开,眼泪都被bī出来了,恨恨的看着他眼睛里披头乱发的自己,她的声音直发颤:“我知道!我变得多么糟糕……我恨你!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爱你,我失去了自己。
徐承骁的目光又冷又亮,离得这么近寒气bī人的看着她,司徒徐徐觉得自己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不堪、痛苦。
她是真的很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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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车里谁也不说话,徐承骁脸上yīn云密布,司徒徐徐则面无表qíng的看着窗外。好在不久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总算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是辛辰:“司徒,你在哪里?还好吗?”
司徒徐徐声音哑了:“我没事,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我在医院,”辛辰报了一个私家医院的名字,“孟青城住院了。”
司徒心里一惊,随即便是浓浓的歉疚:“他怎么了?!”
“你放心吧!他没事!”辛辰说,“他只是觉得医院里安全一点,徐承骁来找他算账的话急救也方便嘛!”
司徒徐徐这边低头默默了一阵,语气有些苦涩的说:“我会和徐承骁谈谈,不会再牵累他了,你让他放心。”
徐承骁听出来是孟青城的事qíng,听她在别人面前像提起陌生人一样称呼他“徐承骁”,他心里更怒,火气冒得一簇一簇的,方向盘都差点抓碎。她挂了电话,他等着她找他谈谈呢,就听她冷声说:“送我去医院。如果你有事的话,把我放到前面,我自己打车去。”
徐承骁气得要吐血了!他能有什么事?!现在除了她,他还能有什么事!
窝着怒火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他黑着一张山雨yù来的脸,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司徒徐徐冷冷的说:“你的前女友都不许我怪罪,孟青城这种路人就更不必受牵连了吧?就像你的‘家人’说的,这是我们自己之间的问题,别迁怒其他人。”
徐承骁怒不可遏:“你护着他?!”
“我这点对路人的同qíng在你看来都是维护,那你对孙靖渝呢?徐承骁,你就不能推己及人想一想么?己所不yù,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