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这个初级证书,已经算是看在他奶奶曾经的面子上和他手上还算过硬的织补技术了。
果不其然,那年他带着证书出国探亲,奶奶收到这个礼物,很是高兴了一段时间。
唉……
只可惜自那以后,温涂在国企工作的那些年,不知为何他就渐渐的把这门织补技术给断了。
可能是公司里的氛围,以及跟同事们相处时的情况,跟读书那会儿单纯的象牙塔状态完全不一样吧。
那几年,他根本没有跟同事们透露过一星半点关于他会织补的事实。
他潜意识的认为,这事让公司里的人知道了,肯定会以此来嘲弄讽刺他。
不过,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接到来自校友们寄来的委托包裹以及房东大爷们的请求。
除此以外,他已经不再对外公开接一些需要织补的单子了。
于是,他那曾经让奶奶称赞过的手艺逐渐变得生疏。
要不是这次因为老总的“潜规则”导致他愤而离职,他也不会重拾这门手艺。
经过这两三月的加强训练,温涂终于把生疏掉的织补技艺捡回七/八成的功力。
不然的话,刚才听到斌哥的委托,他也不会一口应下来。
要是因为自己技艺不精的缘故而毁掉斌哥大嫂的定情信物,他可难辞其咎。
……
让时间回到柴斌“闯进”办公室后,跟温助理谈完话的时刻。
“咳,打断一下。呃……你们这是在说,温助理会针黹女工的事吗?”
说罢,徐明远饶有兴致的盯了几眼跟好友坐一起的温助理。
真是想不到,好友的学弟竟然会如此的贤惠。
他手上的针黹女工的技术,还能让好友亲自过来拜托他。
不过,嫂子的衣服都破一个洞了,温助理就算补丁的再精细,嫂子也不能继续穿……吧。
“对啊,小涂的织补技术可厉害了。他读书那会儿,可多同学来找他帮忙了。”
柴斌闻言,满脸自豪的扭头跟老徐解释道。
兔兔学弟就是因为太过温柔贤惠,才吸引了许许多多热爱撸兔的男男女女。
他那时候为了抢占有利形势,可谓是煞费苦心打败了不少“敌人”,才能得到现在兔兔学弟口中“斌哥”的大哥地位。
“徐总,别听斌哥的,他那是夸张的说法。我就是小时候跟奶奶学了点儿织补的技术,读书那会儿闲暇时才会利用这门技术帮同学们修补点东西,来赚点零花钱。对了,织补其实就是仿照织物的经纬线把破的地方补好。这技术跟普通的裁缝补丁并不一样,是属于一个特殊的工种。织补技术里面的限制蛮多的,基本只能用于织物之上。不过,经由精工织补的衣物或织物,可以说是无痕仿补,组织花纹都能结合的天衣无缝。呃……对不起啊,徐总。我一时兴起,说的太啰嗦了。”
发现大侄子对斌哥让他帮忙织补一事感到兴趣,温涂稍稍的解释了一下。
只是,对于徐总跟以前同学一般误以为织补就是一般裁缝干的那些缝补衣服的认知,他忍不住语重心长的科普了几句。
然后,看到大侄子那略显古怪的神情,他又一下子止住了下来的“长篇大论”。
咳咳……
都怪他以前被误解的太多了,才会不由自主的被徐总触发掰回对方错误认知的科普行为。
“没事,能知道多点东西也好。要不是温助理和老柴说起你会织补的事,我也不会知道这种神奇的技艺。不过,我挺好奇你说的这门特殊工种。温助理,要是你帮嫂子把衣服修补好了,能拿过来给我看看吗?对了,老柴,嫂子的衣服到时候借我一看,你不介意吧?”
看着突然道歉和脸色发红的温助理,徐明远感到颇有些意思。
难道织补对于温助理而言,在他心里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吗?
不然的话,对方说起他的这门织补技艺,也不会显得这么的富有活力和兴致。
说起来,平时在公司里的温助理,人总是温温淡淡的。
仿佛他对什么也不敢兴趣,只是为了薪资福利才勤勤恳恳的工作。
这个能让温助理的心泛起涟漪的织补,他突然也一下子引出了一点好奇之心。
难得下属说起他的私人爱好,他作为老板稍稍关心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