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面对自己高IQ、零EQ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压着自己的bào脾气,尽量和颜悦色的劝解他:“儿子啊,这个现实的世界呢,并不像你的那些科学研究。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人不像你的那些元素结构,乖乖在你显微镜下被你翻来覆去看个清楚明白,周素也不是富勒烯……”
“对的!”沈齐风踌躇满志,“她比富勒烯更完美!飞行时间质谱都推演不了她的神秘与美丽!”
“你……你你你!”出身名门望族、书香大家的沈母抓狂不已,跳脚大叫:“说中文!你说中文!不许扯你那些分子结构质谱演算!不许说英语!你是中国人!”
“妈妈,”沈齐风见母亲急了,连忙乖乖的改用中文,语气温顺的说:“妈妈您不要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对您的心脏不好,您安息、安息!”
沈母怒的没话再跟他说了,直接跳起来一个巴掌扇过去,可是因为身高差距太大,落了空,力竭的倒在沙发里,抓着自己头发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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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沈齐风,周素这边要安静的多了,毕竟这样的事qíng以前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会发生一次。
首长和言峻甚至都没有过问,可周素这回却做不到满不在乎,自己跑到言峻面前解释说:“我没有对沈齐风做什么,那天车祸他保护我,我鼻子撞在他身上才会流鼻血的,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那样……”她说不下去了。
“你没有对他做什么,那你看上他没有?”
“我……”一向敢爱敢恨的公主殿下竟犹豫了。
言峻静静坐在书桌后面,对妹妹招招手,“过来。”
周素眼睛有些红,莫名的委屈,低着头走过去却没有坐下,慢慢蹲下去,蹲在了言峻脚边。
“哥哥,”她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真的没有招惹沈齐风,我知道……我怎么会再招惹沈家的人呢……是别人以讹传讹,我这次真的没有。”
“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是我妹妹,那些人是谁、算什么、又有什么要紧?”
“哥……”
“我并不愿意gān预你的感qíng,以前对你的那些gān涉,是因为我希望你无忧无虑、顺遂到老,沈远如果全心全意待你,我也愿意把你嫁给他,但是他实在不该得陇望蜀,什么好处都想占全,他太贪心了,也够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不能把你的终身幸福托付给这样的人——现在他能为了家族利益放弃你,以后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会变成什么样、遇到什么样的事qíng又会利用你、拿你去jiāo换?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周素,我怎么能对你的终身大事没有把握呢?”
言峻抚着靠在膝上已泪流满面的妹妹,“你嫂子劝我再给沈远一次机会,我已经给了。素素,这一次我不cha手,让你自己选,你已经长大了,不久的将来是要当人家姑姑的,何去何从你想想好。”
周素点点头,擦了眼泪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却又被叫住:“只要娶你的那个人好,真心与你两qíng相悦,哪家都没有什么招惹不得的说法,你周素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妹妹?在这个地方,还没有哪家敢说家世背景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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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沈家接二连三有了麻烦,可一向与沈家jiāo好的孟家竟却袖手旁观,其他家族立刻就觉出不对劲来。
恰在此时,沈远耍手段恶整林泽生的事闹了出来,林家倾巢而出向沈副省长要个说法,沈远一反常态,bào力相向,几乎要将林家赶尽杀绝。
一时各种流言甚嚣尘上,原本一向支持沈远的那拨畏惧风头、不敢露面,一直想要整死他的那拨则立刻与林家的亲信死忠联合成一个阵营,声势日渐浩大起来。事qíng闹得太凶了,上面只好停了沈远手头的工作,安排他接手几个不痛不痒的陈年项目。
沈家焦头烂额。孟青城是言峻的风向标,孟家的态度代表的是言家的态度,沈家一向自以为与言家是利益共同体,压根没想到言峻较真起来能做到如此地步。
也只好像言峻曾私下与辛辰说的那样:将全族男孙一字排开,任由公主殿下挑选。
沈远与沈齐风当然是其中呼声最高的,其他几个叔伯堂兄弟一听到有可能要娶周素,纷纷都泪流满面,分成了两拨,一拨跪在地上抱着沈远大腿哭求他从了公主,另一拨围住沈齐风,妖言惑众的鼓动他坐稳新欢位置,一举拿下驸马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