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昨晚出发的,本来前几天就应该来了,”谭翔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刚升职,手里很多工作实在丢不开,我已经尽量抓紧时间处理了……伯父伯母,真对不起!我在这里给你们二老道歉了!”
这个男孩子认真的时候神qíng特别诚恳,冯爸还好,他对谢嘉树早已qíng根深种,冯妈顾念着女儿,心里已经叹着气了。
她家那个闺女真是……何德何能?不对,换一个:招蜂引蝶。
好像也不太对……
老太太也走神了,顿时只剩下谭翔叨叨叨叨说着他升职出国的事儿、以及他多么想娶冯一一啊……这时里头卧室的门忽然开了一扇,被吵醒的冯一帆伸着懒腰走出来。
谭翔傻眼了!
冯一帆的个头和脸蛋在那儿呢,穿着大花的大裤衩也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啊!谭翔吃惊无比的盯着他看。
冯一帆虽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总之还是被看怒了,直接不客气的说:“你谁啊?跑我们家来gān嘛?”
冯妈现在倒觉得谭翔还行了,就说儿子:“你起来了就去吃点东西吧,早饭在锅里呢。吃完把你姐叫起来,跟她说——谭翔来了。”
看谭翔一脸的痴呆,冯妈善解人意的给他解释:“这是我们一一的弟弟一帆,你们已经见过了吧?”
冯妈满心以为冯一帆会遵守她的嘱咐、在H市至少见谭翔一面。
谁知道谭翔点点头,却说:“冯总来我们公司考察的时候我见过。冯总——”冯总大概不认识我。
“冯总”什么的简直太能取悦冯妈了,老太太掩嘴轻笑,更加欢快的催儿子:“去,叫你姐赶紧出来!”
冯一帆去厨房叼了个花卷出来,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的不满:“出来也白出……”
“出什么?”一个声音cha进来,随即而来的还有大门被推开时闯进屋里的寒风,光膀子的冯一帆一哆嗦,嘴里花卷都掉下去了,手忙脚乱的抢,抢到了连忙塞回嘴里。
“嘉树哥!”含着花卷的冯一帆含含糊糊的坏笑。
冯爸立即就不管谭翔了,站起来招呼刚进门的人:“来了呀,早上吃了吗?”
谢嘉树看都没看沙发里的谭翔,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他自己熟门熟路的脱大衣挂好、嘴里随口回答冯爸说:“没呢,叔。”
“好嘞!我们一块儿吃!”冯爸兴冲冲的就进厨房去了。
冯妈那儿笑眯眯的继续招待着谭翔,心里惋惜的想:看样子今天就得jiāo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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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被从被窝里掏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坐在那儿,不解的问:“怎么了啊……不让人睡觉!”
冯妈不废话,抓住她肩膀使劲摇,一顿晃的她彻底清醒过来。
“听好啊:你现在有机会选,很可能是你最后一次选了!拿出jīng神气儿!你好好的选,郑重的选,今天这儿可是你的主场,你再玩不转、选不好,以后别再怪这怪那的了!”
“……”
冯一一听了外头qíng况的转播,顿时觉得浑身发冷,连忙给自己裹上被子。
她看向房门。
隔着薄薄一扇门,难道就是她的后半生?
这太悲凉可笑了!
她撸了把脸爬起来,趴在chuáng边找拖鞋。
匆匆洗漱后冯一一出去,门一开她眼睛一扫,外头客厅里的qíng况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谢嘉树坐在桌边正就着豆浆吃油条,那油条可能有点凉了,他每吃一口前还往豆浆里泡一泡。
冯一帆穿个花裤衩、分着腿坐他身边,正在说:“……今晚言峻也来的吧?你替我引见一下成么?以后批文上的事qíng最好还是得先过他的手,我听承光哥说,今年刚调去京里的那个沈老板,据说和他家是世jiāo……”
冯爸坐在谢嘉树和冯一帆中间,就着小酒吃油条,笑眯眯、笑眯眯、笑眯眯。
冯妈很有爱心的陪着谭翔坐在沙发上,这会儿谭翔正一眼不眨的盯着房里开门走出来的人,他坐得笔直,鼻翼一张一张,显然很激动。
“一一!”他轻声叫冯一一,听得出来声音都有些哑了。
桌边那三个人也都看过来,谢嘉树看向冯一一的眼神居然还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