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很没脸没皮了,明明昨晚的导.火索是他,到头来小心翼翼照顾的还是毕空。睡了一天的史叙本着大哥的心态,过来看看他走个形式,结果人还没进去,就被老妈子似的毕空给温文尔雅地挡门外了。
看着刘陵眼里隐隐越发重的占有欲,史叙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扇门……不进为好、不进也罢。
于是潇洒史公子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两人,一头扎进长乐著名妓坊里眠花宿柳去了。
一直到天色渐暗,府里的小厮传了话给笑轩,笑轩才挪起自己尊贵的屁股,离开了自己尊贵的床。
他倒也不是真的那么矜贵,只是看着毕空一整日哪儿也不去,就围着他转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这种精神上的满足完全不逊于做.爱,好像这里是他们俩的伊甸园一样。
毕空过了昨晚总算是不那么羞涩了,这也让笑轩感觉失去了很大的乐趣。
“不是昨天才聊完吗,怎么又叫你去?”毕空知道后又丢了练手的剑跑了过来扶他,院子里的小厮看着宝剑如同废铁的待遇,都是痛心不已。
“兄弟啊,我还没有这么娇气行吗?”笑轩轻咳两声,无奈道,“而且门还开着呢,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怕被人看出端倪来。”
“我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可以和你白头到老是我的荣幸,就算说出去,你也是骄傲,而不是不得不遮遮掩掩的耻辱。”毕空皱了眉,他在这件事的立场上坚定不摇。
笑轩难得一愣,颇为惊讶地看着他:“厉害了,你竟然能耳不红心不跳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果然睡一觉了长进挺大呵。”
“我……”毕空很听话的脸红了。
调笑一会儿后两人还是随着小厮去到了花园里,这花园风格古典,是典型的宫廷式,奕王的确是个风流性子,竟然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和他那位刀枪不入的弟弟截然不同。
笑轩才走进那花园,就瞧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漆黑得像叫丧的乌鸦,让人大白日看着就觉得心底不爽快。
毕空还想跟着走进去,却被自己爹娘拦在了门口。
奕王妃一把拽住自己儿子,拽到奕王身旁道:“不许进去。”
奕王看着儿子皱眉就心疼,跟妻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啦,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就别好奇。”
毕空无奈地点点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什么叫不该知道的事情,笑轩的事情能叫不该知道的事情么。
花园里藤曼颇多,于笑轩放慢了脚步,也不走进,打量着蒙住脸的裕。
裕戴着黑色面具,一双黑色眼睛紧紧锁着他,发出的声音低沉,隔着面具听起来不是那么真实:“刘玮把你说的话转告我了,我想听你自己亲口说一遍。”
刘玮就是奕王的名讳了,这个巫师来头不小,虽然奕王早已经是个庶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儿还没有谁会这么不尊重的直呼他名讳。
笑轩打量了他一会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你不热吗?”
裕不言。
“为何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啊?”笑轩不紧不慢道,“难道是因为相貌平平所以需要点遮挡才能出来卖弄玄虚?”
“不必多费口舌,”裕取下脸上的黑色面具,露出的脸竟然是个十几岁少年的脸,“你要我摘下直说就好。”
“行吧,那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笑轩和他慢悠悠兜圈子,他没打算一上来就做解释,那样看起来反而更像有鬼。
裕摇了摇头,嘴角一扬:“于公子觉得我想知道什么?”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窥不破吗?”笑轩纳闷道,“我可是你唯一的败绩啊。”
“败绩?公子言重了。我们家族背负着三界使命,遵循所有规则,从不与自然与命运为敌,公子既是命数有异,我窥不破是常理之中,何来败绩一说?”
“见鬼的命数,”笑轩嗤笑一声,冷眼看他,“你既然窥不破我,又凭什么说我命数有异?”
裕见他动了气,面上波澜不惊,缓缓几步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凑到他耳畔轻轻说了什么。
奕王一家只能在外面站着干等,他们看得见里面两人,但是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奕王夫妇看见裕摘下面罩时,脸色都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