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转过身来,眼神有些激动地问:“为什么不许去!”他不懂,爷爷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夏司令走上前几步:“那个女人会毁了你!”他也不懂,孙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她没有毁了我。”夏木冷然地看着他:“如果你不让我去,毁掉我的人就是爷爷你。”
“你胡说什么!”夏司令被他的话气的微微发抖。
“爷爷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么?”夏木锐利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做了错事,甩手让女人代罪,然后躲在爷爷身后寻求保护的人?”
夏司令没说话。
夏木继续说:“我不愿意!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夏木!”夏司令跺脚:“舒雅望是自愿的,没人bī他!”
“我也是自愿的,没人bī我。”夏木打开房门,阳光撒了进来,他走了出去,轻声说:“我自己的事自己承担,爷爷不用管。”
夏司令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一愣,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离开家门的,那时,他要去最危险的云南边防,他不让,他说,太危险,他希望儿子待在自己能保护到的地方,可他的儿子也说了同样的话,倔qiáng的从家里离开!
“爸爸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么?”
“在安逸的环境中浑浑噩噩的度过此生。”
“我不愿意。”
“我只想gān我自己热爱的事。”
“我的事我自己考虑,爸爸不用管。”
夏司令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失去爱子的痛苦又一次向他袭来,他捂着心脏,深呼吸了几下,却觉得喘不过气来。
郑叔连忙跑上前来扶住他:“司令……”
“快把夏木抓回来!”夏司令喘息着,指着夏木的背影说:“我不能失去他!不能!”
对,他从前确实希望他的儿子,他的孙子都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现在,他只想,他们能平平安安的陪在他身边,哪怕这并不是他们的意愿,他也不容他反抗。
“是!”郑叔将夏司令扶到沙发上坐好,连忙带着两个警卫员,将刚离开不久的夏木抓了回来。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待房间陷入一片漆黑的时候,夏木忽然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坚定和锐利。
这一边,夏木被夏司令关在家中,另一边,唐小天终于结束了他的毕业演习和张靖宇取得了联系。
张靖宇在电话那头都快哭了,一直大叫着:“天,你终于出现了!小天,你快回来吧!”
唐小天的心咯噔一沉,全身瞬间冰凉,他紧紧地握着电话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张靖宇也说不清舒雅望出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夏木枪击曲蔚然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可他认识夏木很久了,他很清楚夏木的脾气,张靖宇心里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敢对唐小天明说,只是让他快回来吧,再不回来就晚了。
唐小天挂了电话,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从学校往家赶,从他学校所在的城市到S市,要坐十四个小时的火车。
唐小天在火车上,火车轰鸣着在黑夜中飞速行驶,唐小天望着窗外,窗户上的玻璃倒印出他刚毅的轮廓,他紧紧的皱着眉,像是正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一样,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只要稍微想到舒雅望身上可能发生的事,他就一怔心慌到窒息的疼痛。
唐小天bī着自己不去想,bī着自己冷静,bī着自己要坚qiáng,可他做不到,那种将要失去什么的预感将他bī的快要发狂!他要回去,回到舒雅望身边去,他要马上立刻回到她身边去,然后再也不和她分开,再也不让她遇到危险的事。再也不!
清晨火车停靠在S市火车站,唐小天拨开人群第一个冲出火车站,打了出租车往军区大院跑,而军区大院的一幢三层别墅里,传来夏司令震怒地吼声:“给我找!把夏木给我找回来!”
“是,司令。”郑叔恭敬的行礼,退出夏木房间的时候瞟了一眼窗户上系着的chuáng单,转身想,果然还是给他跑了,这孩子,想做的事qíng就没人能拦得住。
舒雅望的母亲拎着菜篮,一脸愁容地走着,她一想到自己女儿她就一阵鼻酸,她走到自己家楼前,上了四楼,刚拿出钥匙开门,一个人影从楼上闪了出来,舒妈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拍着胸口说:“哎呦,吓死我了,你这孩子gān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