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来的刚好,接下来我都有时间,晚上留下照顾小宇,你就白天多顾着些。”
叶晓桐朝林城看了眼,未及开口,就听林城说。
“那好,我先回了。”
林城此时还只穿着件单薄的底衫,他从椅背上拿过外套穿上,跟几人道了别,径直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叶晓桐叫住了他。
“哎林城。”
林城停下脚步,看她。
“新宇醒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这些天……麻烦你了。”
林城点点头,转身关上门。
他在门口又停留了会儿,没再看向夏新宇,他踩着清晨尚且空旷的医院走道,渐行渐远。
叶晓彤将播放器打开,里面流淌出舒缓的音乐声。
夏心勇打趣他,“嘿,我说你这小女友当的,还不如人家哥们呢。”
叶晓彤有点尴尬地将垂落的碎发挽到耳后。
她走到夏母身边,亲昵地帮她捏着肩膀。
轻声细语地跟她拉扯着家常。
叶晓桐听夏母提起她这些天膝盖会隐隐作痛,二话不说就要扶人去楼下的骨科。
“这都在医院呢,我带您去瞧瞧,再小的隐痛也不能马虎了。”
夏母慈爱地拍了拍她伸过来的手,随她一起下了楼。
夏心勇起身将脸盆里的水倒掉,又瞥见地上漏了些早上掉下的香菇肉屑。
他去外面跟小护士要了扫帚,主动扫起了地。
有东西骨碌碌从他脚边滚过。
他低头瞅了眼,似乎是个小物件儿,于是弯腰捡起。
仔细看,却是块石子儿。只是这颗石子儿的样式,有些特别。
先不说他黑红相间的特殊纹路。单从外形来看,这显然就是一颗心形。但这颗心,又不似人工打磨般的精致,像是天然形成的。
他拿手指在上头磨了磨,能明显感觉到有细微的颗粒,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流畅感。像是被人细细抚摸过无数次,才形成的触感。
他随手就将它搁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还了扫帚,他在卫生间洗了手,抽了两张纸巾随便擦着。他又拿出杯子,打算给自己倒杯水,突然就看见夏新宇指尖颤了颤。
他赶紧放下杯子往前凑近瞧,又见他张了张唇。夏新勇掩夏心中惊喜,刚要去叫医生,就听见他嘴里重复念着一句话。
“别走,林城,别走。”
语气尽管虚弱,也难掩焦虑。
夏新勇弯腰,仔细又听了一耳朵,确认自己没听岔。
他去外面叫了医生,医生稍作检查,又帮他打上了营养液。
“恢复的很好,保持观察。”
夏新勇抽了椅子,坐到床边。不知怎么的,早上看到的一幕突然又蹿进了脑海。
他望着自家弟弟皱眉沉思。
突然,脑子灵光一现。
他想起了曾几何时,他跟母亲在塘州江畔,看到的那一幕。
在夏新宇任性肆意的年华里,他跟一个年纪相仿的高大男孩,于落日晕开的暖光里,炙热拥吻。
他不可置信地站了起身。
恰逢此时,母亲和叶晓桐一同进来。
“夏哥你怎么了?”叶晓桐还当是夏新宇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往病床上看去。
“没事没事。”
夏新勇接过母亲,搀着她坐下。
“医生检查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有点儿关节炎,开了几副膏药。”
夏新勇没再多话,看向母亲的眼神带上几分探究。
他也抽了把椅子,在母亲身边坐下。
中午时分,叶晓桐主动出去买饭。
待人离开,夏新勇终是忍不住开口。
“妈,那个林城……究竟是谁?”
夏母心口一跳,与大儿子对视着。
就这么一眼,夏新勇什么都明白了,他犹不可置信。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林城,就是当初那男孩?”
夏母垂下眼眸,深深叹了口气,许久她才开口。
“是那孩子。”
“您知道是他,怎么还……还让人留下照顾小宇?晓桐又在,您说您这究竟怎么想的啊。”夏新勇特别不解。
夏母自顾自揉了揉膝盖。
“你当小宇跟晓桐那孩子真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