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曼听到职责,眼神瞬间锐利,直盯着许诺,冷笑道:“浩歌怎么想,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轮得着你吃醋抱不平吗?”
许诺错愣,仿佛被人一拳揍到脸上,捶得不知东南西北。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自己多年来的qíng感被人无qíng揪出来曝光在太阳底下,然后被狠狠地践踏,人家说,你这感qíng不值钱,你什么都不是。她疼得都快窒息了。
邱小曼图个口快,说完了就觉不妙,自己也愣住了。
许诺看看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她转身走出房去。
欧阳烈看到她,立刻站起来。里面的争吵外面也听得到,许诺脸色难看得像死人。他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出了门。
直到门砰地一声合上,邱小曼才回过神来,哇地一声大哭,跳起来冲出去。
“诺诺!诺诺!”
欧阳烈已经带着许诺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三十五
邱小曼光着脚就跑下楼,拉着车门不放,“诺诺!我错了!诺诺!你别走,你听我说!我错了——”
许诺在车里低着头没理她。那个青年男人赶紧过来把邱小曼抱住。欧阳烈一踩油门,车就开了出去。
邱小曼看着车消失在拐角,浑身力气像被抽没了,跪坐在地上,一脸的泪,哭得像个孩子。
男人抱着安慰她,“别哭了,这种朋友,不值得……”
“这种朋友?”邱小曼一把将他推开,双目通红,表qíng狰狞,“你知道个屁!人一辈子有几个能为自己的一通电话就不眠不休千里奔波的朋友?”
男人讷讷。邱小曼又捂着脸哀声哭泣起来。
欧阳烈开着车在逐渐庞大的车流里穿梭,许诺一直低头坐在旁边,直上车后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就没再说过一个字。
欧阳烈打着方向盘,心里苦笑,女孩子们的友qíng,那么纯洁,也那么脆弱。他当年在露台上听了邱小曼的电话,就知道许诺会有今天的痛苦。被辜负,被背叛,而后才能明白,能成长,虽然以后学会了怀疑和提防,可是也彻底失去那份纯真和美好。这也是他当年犹豫着没有开口告诉她真相的原因。可是许诺总要长大,他呵护得再好也没用。但愿他能分担一点这份蜕变的痛苦,但愿她能理解他的一片心意。
他抽空看了一眼许诺,她还是低头不语。心里暗骂邱小曼口不择言,这下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得许诺开心起来。
忽然听到一声抽鼻子的声音。他惊异地看过去,然后立刻把方向盘一打,将车停到临时停车带。
后面的车子气氛地按着喇叭开过。欧阳烈毫不理会。他板过许诺的肩来。
“怎么了?”
不用问。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睛里滚落,一颗颗都像珍珠一样宝贵。
欧阳烈看着许诺发红的鼻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终于伸过手去将她抱在怀里。
许诺微微挣扎了一下,也放松了身体。
欧阳烈感觉到胸口一阵温暖的湿意,不由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许诺醒过来,一眼看到蚊帐顶。
他眨了眨眼,确定这是自己的蚊帐。
如果不是身体还那么酸痛,她还真要以为那场千里寻人只是一场梦。
沈昕摘下耳机,“醒了?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饿不?”
许诺做起来,“我怎么回来的?”
沈昕哼笑,“不记得了?”
“怎么?”
“你哥把你抱回来的。你睡得像头猪一样呢。又是下课高峰期,人人都看到了。你哥看你的眼神,那温柔哟。”沈昕笑,“刚才隔壁和对门的都来敲过好几次门了,问你醒了没。你准备着吧!”
“啊?”许诺抓了抓头发,“那我哥呢?”
“早走啦!人家陪你折腾了通宵,又开车来回,也累啊。”
许诺哦了一声,下chuáng穿鞋。
电话响了,却是泰浩歌。
许诺肚子里五味杂陈,全化作一声叹息。这个漫长的故事真不知从何讲起,他只劝他去和邱小曼好好谈谈。
泰浩歌说:“我知道她在闹什么。我妈单独找到她,要她离开我。她和我妈大吵一架,推了我妈一把。”
“啊?”许诺惊骇,“梁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