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是如此。”杜九喃喃道,“他和许宁,莫不成还真有纠缠?”
最早流言传出来时候,杜九并不当真,便是与张习文戏谑说了,也不过是故意要气对方。可这回消息再出来,他倒真有几分信了。不论真假,若段正歧真打算如此折rǔ许宁,他俩定是不能再重归旧好。
不过为了确保万一,杜九决定最后再试探一下。
“联系那边。”他yīn着脸,道,“让那人打探一下,段正歧府内qíng况,是否真如传言所说。”
金陵,段正歧所住别庄。
自从上回的宅院被人抄上门埋伏了许宁后,他就立刻换了住处,也不再隐藏,而是大大方方地告诉众人,自己回了金陵。因为即便如此,现在的金陵也没人敢动他。
最近因着南边广州和北边北平的事,孙传芳正是惴惴不安、自顾不暇,听说人早就不在金陵,不知去哪儿合纵连横了。所以段正歧才可以大大方方地闯空门,因为没有了孙传芳的金陵,不足为惧。对岸就是他自己的数万大军。
然而即便是如此威猛的段将军,也有对付不了的人物。
丁一从外面回来,便看到屋内又是戒严,叹气道:“老大又和许宁生气了?”
副官正巧也站在他身边,闻言颔首道:“已是几日了,自从将军把盘凤楼的女人带回来,里面就没消停过。”
丁一顿了顿,说:“这么看来,老大对许宁竟然是真动了心思。那许宁呢?”
“许先生?”副官看向二楼,“怕是不qíng愿吧。”
如今,这座段府内,除了当日替段正歧提亲的副官,所有人都知道段正歧属意了一名教书先生。不仅如此,段正歧心气上来,竟然还qiáng关了人家,更故意带回几名风尘女子作气。
因此这几日,竟然是没半个人见到许宁。段正歧偶尔外出,也是只带贴身的几名近卫,并命令副官看严许宁,不许任何人进出他房间。
就是丁一这样的虎将,也不晓得这里面的内幕。唯一例外的,或许只有张三。
然而张三并不开心。
他此时站在许宁屋内,身旁是几名年轻军官,正是前些日跟着段正歧出去寻花问柳的那几位。而在他正对面,则是一身军服的许宁。
“为什么要我假扮你,你自己倒出去快活!”
张三原地打转,同时看着军容整齐、英姿笔挺的许宁。要不是这人就在眼前换的衣服,他还认不出人来。摘了眼镜,压低军帽,剔除平时的一身书生气,混在几名同样制服的军官中间,许宁竟然鱼目混珠,叫人分辨不出。
“因为你有经验。”
许宁看着他,或许因为几日习惯了,举动间真有几分潇洒。
“我帮你的还不够吗?又是替你去联系梁琇君那女人,又是故意在杜九面前漏马脚。现在还要假扮你在这坐牢!”张三不忿道,“可你却连你们在gān什么都没告诉我。”
许宁见他实在闹腾,便开口。
“张先生。”
可这一称呼,便把张三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许宁。
“你应该庆幸,现在你还站在屋内。”许宁走到窗前,叹道,“而外面的那些人,才真正是一无所知啊。”
“什么意思!”张三听得悚然,“你和老大这么做,难道是打算——?”
他话语未尽,许宁已经回头,静静看着他。
“张先生说是帮我,其实不尽然。而是我在帮你们将军,洗髓伐脉、挖骨祛毒。”
第39章网
摘下一颗葡萄,还带着井水镇透的凉意。
往嘴里一赛,牙齿咬碎果ròu,那甜中带着微酸的汁水便沁了满口。等果ròu和凉甜的果汁一起下了腹中,手指又忍不住伸向下一颗。
“哎,这葡萄竟然不用吐皮不用吐籽?”
坐在他对面的人稀奇道。
他回答:“这种葡萄无籽,可以囫囵咽下去的。”
他这么一说,对面的人微微叹气道:“方便倒是方便,可就有一点不好。”
“何来不好?”
“这看似圆润无籽、皮娇ròu嫩的葡萄,到底是天生地长,不由人的。你这匆匆往嘴里咽下了,万一哪颗生来与旁的不同,偏偏如长反骨一样长出籽来,不一同吃下肚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