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杂志社离学校挺远,朱壮壮自实习开始便在工作地点附近租了个小房子,20多个平米,被她弄得整洁清新。
回屋后,见朱壮壮脸色不佳,海耳也不敢早走。
“我刚是不是很怂?”沉默半晌,朱壮壮终于问出句没啥营养的话。
“不至于到怂,就气场比较不qiáng。”海耳说得那叫一个委婉。
对女人而言,最灭顶的事qíng就是在自己素颜微胖贫穷前途未卜时撞见光鲜亮丽的负心男和小三。
更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来吃烤鸭,她最喜欢吃的烤鸭!
抢她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连只鸭子都抢,这年头是啥年头?
朱壮壮越想越气,即使海耳用自己高贵冷艳的头脑陪她玩了一下午幼稚的马里奥兄弟也没能熄灭她的怒火
晚上,朱壮壮在楼下打包了烧烤,啤酒和果汁,与海耳对饮。
朱壮壮的酒量是固定的。
一瓶下去,心qíng很忧郁。
两瓶下去,脑袋有点晕。
三瓶下去,世界很美好。
四瓶下去,民族大和谐。
五瓶下去,彻底晕菜。
而这一天,朱壮壮破天荒地喝了六瓶,比晕菜还多一瓶,这是个超越人间直达神佛的境界。
唯一能记得的只是些片段。
片段一,对面的海耳变成了两个,摇摇晃晃。
片段二,屋顶的日光灯像烈阳,直晃得她眼泪冒泡。
片段三,她用啤酒咚咚咚地敲打着桌子,跟海耳讲述自己的委屈:“她怎么能抢别人的男人呢,这不是生儿子没oo的事qíng吗?他怎么能乖乖地就被抢呢,这不是生女儿没xx的事qíng吗?”
片段四,她醉趴在桌上时,海耳似乎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她……醉得很厉害……这里的地址……你想好了吗……别前功尽弃……好。”
片段五,黑暗中,她天旋地转,摇摇晃晃地奔向洗手间,一路上却被人扶着,直到洗手盆边,那双手挽着她的发,很体贴。
片段六,她不知何时又躺回了chuáng上,一双手正在抚摸她的身子,qiáng压着急切,渀佛已经忍耐了好几个沧海桑田。而一双唇,则吻着她的脸颊,她的唇。
她脸上有水滴。
靠,房子漏雨了,明天得找房东来修--这是朱壮壮彻底坠入黑暗前的想法。
宿醉醒来,脑袋晕得像连坐了一夜的过山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顶着一张写着“我喝高了”的脸,朱壮壮来到了杂志社。
给andrew.林递上热乎乎的不加奶不加糖咖啡后,朱壮壮开始坐小椅子上发呆。
昨晚的那些片段,模模糊糊地,像是从岸上望进水里,究竟是真是幻,她自己都不知道。
今早起来她首先是冲进浴室查看了自己全身,没留下一处印记,但湿润的唇痕,灼热粗糙的大手,那些记忆却鲜明清晰得像上一秒才发生。
到底是有人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还是她的本xing被发掘了?
朱壮壮捂住隐隐作疼的脑袋,开始又一番痛苦的思索。
正想着,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发呆?”
低沉xing感又带着点睹见众多美景后的清淡。
朱壮壮点头:“显而易见。”
说完后发现询问的是andrew.林。
“为什么苦恼?”他问。
“感qíng。”她答。
“为什么需要呢?如果苦恼丢掉它寻找新一段不就好了?”
“感qíng又不是衣服。”
“感qíng是华丽的轻纱,披身上可让自己的生命锦上添花,要是它破了个dòng,何必还要呢?换一件也好,总归是要脱下的。”
“我要有你这样的境界也不会成现在这熊样了,在我看来,感qíng不是披外面的,是放心里的,要舍弃旧的,必须得剥开心,流场血才行。”
andrew.林脸上的表qíng显示出他的无法理解。
朱壮壮明白,自己或许是太过执迷了--心剥了两年,却还没fèng上。
因此才会做昨晚的怪梦吧--她梦见的那唇,那手,都是他的。
那天后,朱壮壮决定尽可能不喝酒,她不想再坠入那些梦境。
这个周日是难过的,朱壮壮明白,所以头天晚上打一夜的游戏,就想着积聚睡眠,能将周末整天给睡过去。
可才躺下没两个小时就被手机给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