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在左一最爱她的时候去世了,他对她的感qíng也注定凝固在最炽热的时刻,这将是他最初与最终的爱。
朱壮壮很明白,左一看着自己,像是看着一张哆哆的照片,他会保护这张照片,一辈子将她放在自己身边,给予最稳固最温和的感qíng。
这是朱壮壮最需要的。
悲哀吗?朱壮壮不觉得。
他透过她想着另一个女人,而她又何尝不是想透过他想着另一个男人。
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有着爱恨憎求不得感qíng经历的人才会对彼此感同身受,才会真心地理解,并给与对方心中那个影子一个大大的空间。
这段感qíng,没有亏欠,只有互惠互利。
也并不绝望,等时间长了,青chūn沉淀了,中年来临了,孩子生下了,那时候的淡淡快乐又何尝不是快乐?
朱壮壮想得很开,比被敌军攻破的城门还要开,可几个亲密无间的室友却没她这个觉悟。
眼瞅着大家就要各奔东西,202寝室决定大醉一场。
在火锅店里,四人要了两箱啤酒,在这个没有明月也没有李白的huáng昏喝了起来。
边喝边细数四年来大伙之间的嬉笑怒骂,各种小别扭大团圆,谈到最后,又谈到了各人的感qíng上来。
大娇决定乐观地继续寻找自己的chūn天。
小翠仍旧和她的男友待一块。
童意和那个校糙分分合合,最后终于与小时候住校糙隔壁的另一美男在一块了。
说完后,三人睁着醉蒙蒙的眼睛盯着朱壮壮。
朱壮壮忽然想起一个笑话--
小兔说:“我妈妈叫我小兔兔,好听!”
小猪说:“我妈妈叫我小猪猪,也好听!”
小狗说:“我妈妈叫我小狗狗,也很好听!”
小jī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此刻的她也非常想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看着三双殷切的眼睛,朱壮壮只能仰着脖子一口气吞下瓶啤酒,打个香飘万里火锅味的酒嗝,道:“我要结婚,和我家亲爱的小左。”
三人还是用那眼神瞅着,瞅得朱壮壮心里发毛:“怎么了?要是羡慕嫉妒恨就打我一顿呗。”
小翠瞅着瞅着,忽然大胆了一回:“壮壮,你就不想常教官了?”
“想他做什么啊,人家也要结婚了。”朱壮壮耸耸肩。
大娇瞅着瞅着,忽然埋头哭了出来:“壮啊,我是真没想过你们会分开,当初常教官对你多上心多好啊,每次看着你那眼睛里就冒小火光,还用尽心机贿赂我们,千方百计想着攻下你这座城池,可怎么就变了啊?”
“或许攻下后他发觉这城池不是他想要的,就变了呗。”朱壮壮耸耸肩。
童意瞅着瞅着,忽然犀利地问道:“壮壮,你真打算要心里想着常教官却嫁给左一吗?”
“来,喝酒。”朱壮壮躲避了这个问题。
这一夜,四人都醉了,各自搭车回家。
下了出租车,朱壮壮摇摇晃晃地走上5楼的出租屋,在酒jīng的侵蚀下,她脚步虚浮,身形摇晃,一双眼因为醉意而微眯。
人一醉酒,意志就开始薄弱,那些回忆汹涌而来,踏着楼梯,朱壮壮忽然就想起了某一年,她撒娇坐在楼梯间,bī着常弘给自己念《小王子》。
“看到他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张着,我再次自言自语:“这个熟睡的小王子身上让我如此感动的,是他对一朵花的忠贞。”
“念最后一句。”回忆里的朱壮壮这么要求。
回忆里的常弘遵旨:“这个熟睡的小王子身上让我如此感动的,是他对一朵花的忠贞。”
“让我如此感动的,是他对一朵花的忠贞。”现实中的朱壮壮喃喃地念着。
她到了自家门前,掏出钥匙,然而却怎么也捅不进锁眼里。淺糙微露整理
回忆cháo水再度袭来。
还是那一年,常弘醉了,舀着钥匙怎么也开不了门,朱壮壮终于逮住机会唾弃道:“连锁眼都捅不进,还能成什么事?”
回忆里的常弘猛地将她给抱进怀里,嘴凑着她耳朵暧昧地宛转:“你身上的锁眼我闭着眼都能捅进,要不要试试?”
回忆中的朱壮壮脸红成了猴子的屁股。
而现实中的朱壮壮叹口气,继续舀着钥匙捅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