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光就不明白了:“我给谁希望了?”
“你自己不会想是吧?这么多年还看不出来是吧?你那脑袋长起来是gān什么的?”王二小又是一连串pào轰。
许时光倏地站了起来:“我怎么了?王示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我跟你没完!”
王示“啪”地拍了桌子:“好,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许时光你就看不出这些年……”
“王示!”
“王示!”
丁一与向真异口同声地制止了王示接下来的话,然后一人拖一个,将他们分开,送回家。
许时光回家就气得蒙头大睡,第二天一早起来才发现手机忘在昨晚的烧烤摊上,再去找时,已经没有踪迹。
又吵架又丢手机,许时光本以为这就是霉运的极致,谁知在下午时,一个人找上门来,让她彻底明白什么叫霉运无下限。
来人正是林伶。
她右脸颊上有一大块明显红肿,显是被人击打所致,许时光暗惊,一下便想到游母。
许时光将她带到公司附近的公园里jiāo谈。
“你只会这一招吗?”林伶问,即使在这般láng狈的qíng状下,她纤细优雅的脖子仍旧高昂:“总是利用他妈妈来分开我和彦臣?”
许时光收回放在林伶脸颊上的目光:“你错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利用过谁来得到游彦臣。”
“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妈妈,你们能够在一起吗?”
林伶仍旧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她的衣柜仿佛永远只有这一种颜色,像是梨花,开在初chūn,清冷洁净——她总是能够恰如其分地牵引出许时光的自卑感。
没错,如果没有游母,游彦臣是永远不会与她在一起的——这是许时光不堪承受的真0相。
“这些年,你的身份就是小偷,偷走了我和彦臣在一起的时间。”林伶说。
而这真0相,在这天被赤0luǒ地扯开,许时光浑身上下不着片缕,被四周目光刺痛。
她扬起脖子,反击:“也许我是小偷,但我从不会趁虚而入,偷偷摸0摸做第三者,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林伶抬起眼,她肌肤如雪,映衬得脸颊上的掌痕更加明显:“这是彦臣的选择,他可以拒绝,但是他没有。”
就这么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将许时光彻底打败了。
也许,在很多年前,当那个白衣少女笑容淡雅,自信满满地说出“明天中午,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来,我不走”时,她就注定失败。
林伶是游彦臣的鸦片,他如何能戒除?
下班回家时,丁一一眼便看见许时光坐在阳台上,双脚从栏杆外伸出,像个顽皮的孩童。
走近了才闻到她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
“许时光我看你是欠揍,天还大亮就敢喝酒!”
丁一想夺过她手中的白酒,许时光却紧抱着不放。
“这酒是一定得喝,你还得陪我喝。”许时光舌头开始大了起来:“这是庆祝。”
“庆祝什么?”丁一拗不过许时光,只能蹲在她身边。
“庆祝我获得新生……丁一,你说我一前途光明讲文明讲礼貌的大好女青年怎么会落到和小三对峙的下场?下作,太下作,无耻,太无耻。”
丁一不理会她,伸手想将她扶起来,可没想到许时光醉后力气更大,挣扎间竟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
然后,她将头抵在他胸前,像是一只蜷缩的刺猬,声音低低地:“丁一,你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对你说过: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个注定的人,你每天想的就是看着他,和他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呼吸同一片空气也很开心。”
“我记得。”丁一低头看着胸前的那颗脑袋,许时光的头发从来都不服帖,可此刻却像是失去生命力般瘫软。
“和游彦臣分手,我最难过不是付出的那些青chūn喂了狗,而是这个信念。这些年,我用全部的力气去笃定他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信念……可是现在,我却什么都不确定了。”
未来一片茫然,许时光开始害怕即将踏出的每一步。
“你呢?丁一,你会不会害怕永远遇不到注定的那个人?”
“不。”
许时光没力气抬头,只听见声音从丁一胸腔里发出,带着嗡嗡的声响,仿佛游泳时将脑袋浸在水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