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欢如梦_作者:红九(79)

2016-09-28 红九

  终于,他叹了口气,抓住她手腕拖着她便走。

  她挣动起来。

  他停下,对着她又叹一口气。

  “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大街上谈事qíng吧?况且,你的额头还在流血。”他说了话,“跟我上车,你需要去医院。”他努了努下巴,她看到了他的车。

  原来就是刚刚让她跌倒的那辆车,下车来扶她的应该是他的司机。

  他又拖住她往前走。

  她再一次挣扎。

  “我没事,不必去医院!谢谢你救我,请你松开我吧!”

  他再一次停下,像是耐心耗尽,松开她,用手捏住额角使劲揉了两下,然后忽然把她打横抱起,迈开步子就走。

  关晓直到坐进车里才回过神来。

  那为所yù为的人就坐在她旁边。她转头去看他,有些哀求:“请让我下车吧,我没事的!”

  那人也看了看她,从胸口口袋扯出方巾递给她,“擦擦你的脸,看看你流了多少血。”

  她接过方巾,缓缓擦着额头。刺痛像蛰伏的shòu一下被唤醒,她终于来得及感知那方痛了。

  看着她疼得战栗,他似乎发了声很轻的叹息。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终于渐渐想起这个救了自己、作风不羁又狂放恣意的男人是谁。

  可没想到对方竟先她一步相认:“我认得你。”

  关晓望着他,眼神不受控制地迷离,喃喃着:“是,那次你结婚,我也去参加了你的宴会。可我现在已经这样láng狈,难得你还认得我,郭总。”

  这车上的人,是郭宏图。

  郭宏图挑着嘴角一笑:“你以为,我说的认得你,指的是你是孟东飞的妻子?”

  关晓被额上越来越剧烈的痛刺激得阵阵晕眩,不论怎样努力也聚不起一丝清明来,完全体会不出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使尽力气想要让眼睛睁着,望着他,想要思考他说的话,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终于她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他很急切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那语气竟真的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在跌入黑暗之前,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扶进一副怀抱,身体被两只手臂很用力地箍着,珍惜得像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呵,她真是晕了,不然怎么会起了幻想。这么多年,被人珍惜这种感觉,已经离她太过遥远。

  醒来时,关晓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而郭宏图,就坐在病chuáng前。一睁开眼,她就看到他在注视着自己。

  那样子,竟仿佛他一直在看着她。

  她讷讷地开口道谢,嗓音哑得像被砂砾磨过,“谢谢你,郭总,”想了想,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郭宏图迅速制止她,“躺下,你在发烧呢。你额头上的伤拖了很久吧?新伤叠旧伤,已经有些破伤风。”

  关晓这才看到手背上正cha着吊针。

  “我睡了多久?”屋子里亮着灯,外面一定黑了天。

  “一天。”

  果然。

  “你……”关晓心里有许多疑问,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好对方替她答了话:“你烧得厉害,不好身边没个人,我又没什么事,就陪陪你。”

  关晓想了又想,还是问出口:“我能不能出院?”她想尽快收拾行囊,离开这个让她qíng尽心伤的城市。

  “不能。”郭宏图断然拒绝她。

  他看着她,忽然笑起来:“你还是那么倔,即时病成这样,都不耐烦待在医院里。”

  关晓疑惑地望着他。

  他说的话,像她与他是故人一样。

  来不及提问,他已经去端放在桌子上的保温瓶。

  “睡了一天,饿了吧?我叫人去买了粥,还热着,你吃一些后再睡一会,明早醒时烧就会退了,人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拧开保温瓶摆好了粥就去扶关晓。

  关晓浑身软得像滩泥,不管她自己怎么急,就是没力气坐直身体。

  最后她只好靠坐在郭宏图怀里。

  郭宏图就那样自然无比地揽着她,端起粥碗一勺一勺jīng心地喂着她喝粥。

  关晓几乎有些惶恐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怎样和这位地产大鳄熟识到这番程度的,她居然可以让他屈尊降贵地服侍自己喝粥。

  疑虑和无措下,她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