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她的身体背叛了自己的心,还是自己的身体真实地反应了自己的心。
她不得不承认,身体的反应是真实的,而午夜梦回时的眼泪也是真实的。木木就闹不明白了,沈昂这样一个在她的年纪看来,心机深沉得可怕的人,她应该是要远离的,可为什么却会出现这样的留恋?
难道说真正没有死心的不止是沈昂?
想得恼了,木木开始用脑袋撞玻璃窗,看得周围乘客心惊胆战,就怕她是那起仇恨社会死也要拉全车人一起垫背的主。
正在木木处于混乱全车人处于惊恐的时刻,手机铃o声又再度响起。
仍旧是6遇。
她接起了电话,6遇约她在以前高中附近的一家清静书吧见面,木木答应了。
此刻的木木只想要找个熟悉的人好好平静下心qíng,令她不用再思考关于沈昂的事。
她到达时,6遇已经在那等候许久。
书吧内有充足的暖气,他褪去了大衣,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衬衣,看上去英伦书生气十足。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拿铁咖啡,一本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Lo1ita》。
“洛丽塔是我的生命之光,yùo望之火,同时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木木脑子里突兀地忆起了这本书的开篇,不知怎么的,与刚才和沈大叔身体接触的回忆重合,一张脸又瞬间红涨,浑身冒出了小汗珠。
“你很热?”6遇见她面红耳赤,便关切询问。
“有一点。”木木忙着压抑下脑袋里那些不雅画面,心不在焉地应道。
她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放在桌上,正打算开口要一杯卡布奇诺,却发现6遇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
“怎么了?”木木有些不知所措。
6遇垂下眸子,睫毛在面颊上投she下隐隐的黑影:“没什么。”
这孩子,几年不见怎么有些古怪了。
木木正好尿急,也没有多想,跟6遇说了声便起身去到洗手间。
然而当她无意中看见洗手间镜子中的自己时,膨o胀的尿o液瞬间羞愧得蒸发,一滴不剩。
她的颈脖上全是红红点点的激qíng吻痕!
而且还是新鲜的热腾腾的刚出炉的吻痕!
木木恨不能将自己脑袋给塞进马桶里好好冲一冲,她怎么能这么大意,明明知道刚沈昂轻薄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脖子,却仍旧这么随便地脱下围巾。
难怪6遇刚才的眼神那般古怪,他肯定是认为自己刚和人那啥完毕吧?
实在是老天要亡她。
木木捂住脖子,心qíng复杂地返回到6遇所在的桌子,赶紧将围巾重新戴上。
此举非常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她确实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好办法了。
因为这个cha曲,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下来。
待端上来的卡布奇诺已经喝了大半后,木木才开口:“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6遇清清嗓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上次是我太冒犯了。”
“哦,没关系的。”木木用手背触碰着围巾,羊绒柔软舒适,令她感觉安心。
话说6遇确实挺客套的,他要是这样就道歉的话,那沈昂就应该要剖o腹自尽了。
“当年我忽然地走,现在又忽然回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真的很不应该。”6遇看着木木,眼神柔软温和,如同她颈脖上的羊绒围巾。
“以前大家年纪小,都不懂事,笑笑也就忘了。”木木是属鸭子的,嘴硬。
天晓得当年她为了他的离去失眠了多少个夜晚。
“可能忘不了吧,这四年里,我在那边一直都记得以前的事。”6遇的手抚着咖啡杯杯沿,大拇指摩挲着白瓷,像是摩挲着回忆。
“是吗?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木木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点幽怨。
果真还是有些qíng绪的。
木木就想不通了,她自小就是苗根正红的好孩子。第一批带红领巾,时常驻守马路边扶老奶奶过马路,热爱祖国团结同学,看见流làng狗流làng猫还帮它们购o买火腿肠以及矿泉水。
可就是这样,她却次次都遇人不淑。
果真她的人生是被雷公电母罩着的。
“因为我不够勇敢。”6遇对着她微笑,笑容很是gān净,gān净得甚至带了点忧伤:“所以才会失去了你四年。”
木木无法承受那样的笑容,便转头看向其他地方。这间书吧虽已经翻新,可大致格局还是与以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