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约西风冷_作者:沈南汐(140)

2016-09-28 沈南汐

  只是天生的xing格和后天的训练,注定了她要忍受更多,她不会撒泼骂人,更不会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撒娇扮痴。

  如果她柯凝欢决定今后要和陆绪平并肩而立,她就必须承受更多。

  她慢慢回忆起第一次执行周云华任务时的一件事。

  那次周云华是和陆润之一起来Z省的,那天忙里偷闲,她陪周云华去宾馆的健身馆打桌球,刚打了不一会儿,就接到楼号服务员的电话,服务员告诉她说陆老不太舒服,但他不让告诉周云华,服务员拿不准,偷偷打电话请示她怎么办。

  柯凝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周云华说了,可周云华一听,脸色都变了,扔下球杆就往外走。柯凝欢也顾不上叫车,出门抓了宾馆一台工作车把她送回了楼号。

  幸好陆老只是胃肠不适,医生来给他服了点花,休息了两天便好了。

  柯凝欢后来才慢慢知道,周云华和陆润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俩个人一起上的中学,后来又在同一所大学读书,感qíng一直非常好,在俩个人恋爱的年纪时,周云华已经回到父母身边,人长的漂亮,学习和工作都极出色,又有着傲人的背景,身边曾有许多追求者,这让穷书生出身的陆润之压力很大,但周云华没有任何一句承诺和解释,她只是默默用行动来证明她对爱qíng的忠真。几十年来,俩个人从结婚直到年逾花甲,周云华已是位高权重,但两人始终相濡以沫,成为当今政坛高层的模范夫妻。

  照片事件从发生到现在,陆绪平没有任何一句解释,昨天的事qíng她也不相信陆绪平不知道,但这个男人骄傲一如他的母亲。

  她觉得他们俩个人都是在赌博。

  她赌的是他对自己的忠诚。

  那么,他是否在赌自己对他全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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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整天,柯凝欢都忙的没有时间去想陆绪平,不只是主会场,各分论坛也非常繁忙,会场内的活动井然有序,但会场外面各种事件频发,都需要她万分的冷静去分析和全神贯注地处理。

  大部分嘉宾是在三十号撤离的。柯凝欢没有送站,她坚持到了三十号晚上随着现场组一起撤离了驻地。

  回到家中,她连衣服都没有换,就一头扎到chuáng上,昏天地暗地睡了近二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一号下午了。

  此时,她才意识到,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又长了一岁。

  从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一下子闲暇下来,柯凝欢极为不适应,不算今天,她还有三天假期,寻思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回N市看父亲。

  无论她和陆绪平的结果如何,她都需要亲自向父亲说明一切qíng况。

  她简单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用小箱子装了几件平常换洗的衣物,又打电话给李庆松处长告诉他自己要离开本市,便在一号的一大早背着大帆布包去了机场。

  一号搭机的人很少,她很快就订好了最近一班飞往N市的机票,她拿着证件过了安检便安静地等在了候机区。

  她没有给父亲和小姨打电话,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父亲现在是在军区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她却摆不习惯大小姐的谱儿,看着父亲下属毕恭毕敬对待她的态度,她就不舒服。

  一直到下了飞机,N市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知道,她来到了N市,回到了爸爸的身边。

  从父亲调到这里来,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她仍没有把这里当家。记不得是谁说过,有妈妈的地方才是家,大约说的就是她这种心qíng吧。她已经没有妈妈了,所以她从来没有把这里当家,在她心理,只有那间留有妈妈气息的房子才是她的家。

  打开手机,一下子跳出来十几个来电提醒,这才让她想起今天一直没有和陆绪平联系。

  来电提醒还在一个一个蹦出来,陆绪平的电话已经再次打了过来。

  “小欢?”

  “嗯。”

  “你在哪里?”

  “我刚下飞机,在N市。”听到她这样答,陆绪平像是顿了一下,半晌没有吭声。

  “你在gān吗?”

  “我在开年会。”

  每年元月一号开年会,是这个企业的惯例,坚持了好多年,年会过后,晚上是高层和全体人员的聚餐会。

  事实上,这个会谁都可以请假,但是几个高层没有极特殊的qíng况是不能请假的。陆绪平刚刚到职,当然更不能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