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任务的车队行进中是绝对不允许停车的,否则任何理由停车都是事故。而车队从渡假区返回B市的迎宾馆即便有警车开道,也需要一小时二十分钟。
据传说,有两个记者憋得脸都变色了,最后不知道是哪个人想出了办法,把矿泉水瓶子倒空后才勉qiáng解决了问题。
万幸的是那天车上没有女记者,否则真要出大事儿。
所以柯凝欢最初入行时,满脑子接受的便是这些教育,吃饭时要眼观门路耳听八方,有话要等吃个半饱后再说,看到卫生间cha空儿就去,随身的包里要装手电、装手机电池、装雨伞、装卫生纸。
时间长了她便知道这些经验非常重要,特别是自己独立执行任务时,一点疏忽不得。她也由此养成了独立gān练的风格,默不作声地把自己料理的清清慡慡,就算吃起饭来也从不挑挑拣拣,有什么吃什么,利落的吃完便起身巡视,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所以,当那碗香喷喷的米饭端上来的时候,她仍是吃了一小碗,喝了两碗汤,一会儿便吃饱了。
她推了碗拿起湿帕擦了下嘴,红红的小嘴唇鲜艳yù滴,让陆绪平闪了半天的神。
近来她的神经xing呕吐轻了许多,不经常犯了,因此脸上又长了一点点ròu,陆绪平总习惯用手去捏她的脸蛋,常常惹得她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生气地盯着他,却一句话都不说,这一表qíng常常让他失笑。
这女孩子脱离了工作环境,竟是这般率真可爱。
陆绪平一个中午都是在看柯凝欢吃饭,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又给她挑鱼刺,自己竟是没吃上几口,这样一个小丫头竟使他变得婆婆妈妈,柔肠百转了。
“饱了?”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的脸上,勾着嘴角问。
“嗯。”她点点头。
“徐嫂,我们回了!”陆绪平高声喊了一声,便见到徐嫂从外面进来。
“谢谢您。”柯凝欢对着她诚心地道着谢。
这个扮相特别的女人不但人长的漂亮,菜也做的很好。
柯凝欢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当然也包括漂亮的女人,对着这样的女人吃饭都赏心悦目。
“不用谢不用谢,这汤我会每天差人送到的府上,你可要坚持着喝,对身体好着呢。”徐嫂并不知道她身上有伤口,但陆二少吩咐下来自是有道理,她这小餐馆还是仰仗着二少开起来的,她哪有不尽心的道理。
告别了徐嫂,陆绪平便开着车往公寓方向走,一路上神色却是冷峻的,和在餐馆那时的风淡云轻完全不同。
柯凝欢也不说话,只是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像是犯困。
车子一直开到了公寓的地下车库,乘电梯上了楼,她便快步上楼,回到卧室便扑向了卫生间。
一阵翻江倒海,中午吃的饭基本全部倒到了马桶里,只觉得嗓子都吐破了般的难受。
扒在马桶上喘息了半天,刚一抬头,便看到一杯水递在她手边。
陆绪平脸色yīn沉地站在她身后。
她接过杯子漱了口,然后站起身洗了下脸,想了想又拿起牙刷刷了牙,这才觉得全身清慡了些。
“怎么又会吐得这样?”他凝眉问。
她的呕吐近几天已经好多了,怎么今天又犯了?心下有疑问,一时弄不明白,只是拉过她
轻轻端详着她的脸:“明天跟我去看医生,好不好?”
“没事的,只是吃的有点急了,胃不舒服。”她无力地笑笑解释。
确实不舒服,在那种qíng况下,谁都吃不舒服,只是她好定力,装的像些罢了。
“肖杨的父亲和我们家有点渊源,请你,不要误会。”他拉她到胸前,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解释着。
柯凝欢扬起脸,定睛看着他,半晌,灿烂地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我有什么好误会的。”
然后很坚决地挣脱了他的紧固,“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有些困。”
陆绪平脸变了变,但仍是好脾气地拉住了她:“你是在生气?”
“当然没有。”柯凝欢仍是扬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好,你休息一下吧。”
他沉声说了这句,松开搂着她的手臂,抚了抚她的头发:“睡会儿吧,我在书房。
柯凝欢答应着,看他走出房间,便轻轻掩上了门,无力地躺到了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