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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时,是chūn天,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有鲜花盛开。
逐渐地,鲜花更艳,结出了果子,刺目的阳光告知我夏季已经来到。
逐渐地,冷气袭来,衣物增厚,秋天已经来临。
背上的双肩包开始破旧,脚上的球鞋换了好几回,半年过去,而我,仍旧在行走中。
记得有个女歌手曾经唱过一句歌词,秋天别来,秋天别来,我还没忘了他。如今秋天来临,我仍旧没忘记唐宋,也不打算忘记--他给予我的快乐都是真实的,我应该珍惜。
出走的时候我便已经放弃了手机,每到一处地方,我都会买张明信片寄给外公外婆,告诉他们自己一切安好。偶尔也会用公用电话打给唯一他们,告知自己最近qíng况。
唯一在夏天诞下了一个女婴,取名叫静夏。一个生命的消逝总是伴随着另一个生命的诞生,这个世界永远生生不息。
唯一决定当一个未婚妈妈,可段又宏仍旧是神通广大,知道了这件事,总是千方百计跑来看孩子。
我问唯一会原谅给他吗?唯一在电话中淡淡一笑,说,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走了,现在回来还有意义吗?
经过这件事后,唯一成熟了许多,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已经长大,只是料想不到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如此昂贵。唯一告诉我,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静夏能平安长大。
静夏有你这样爱她的妈妈,自然是幸福的。我说。
静夏现在啊,就缺一个舅妈了。唯一意有所指。
那你就赶紧给你哥找吧。我说。
可我哥心里就只有一个你。唯一gān脆也把话挑明了。我说大绮,反正你和唐宋也没戏了,要不就嫁给我哥吧,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喜欢你,你嫁过来绝对是会组团欢迎的。
别组团刷我蹭经验就行了。我笑。
你真忍心静夏没舅妈啊?唯一开始打柔qíng牌。
我不忍心静夏他舅舅被我给耽误了。我说。
唯一恢复正经。大绮,说心里话,你觉得自己和我哥就没一点可能xing?
我也恢复了正经。唯一,我现在是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只想清静,那些qíngqíng爱爱,太吵闹了。
好吧好吧,你就当你的尼姑去吧。唯一气得挂了电话。
被气的也不止是唯一,还有苏家明同学,他也对我的不告而别气得要命,在电话里对我一阵数落,好不容易才消气。
你就真打算这么当苦行僧过了啊?苏家明问。
别说得这样寒碜啊,我这是体验人生。我说。
体验个屁!好好日子不过,跑去外面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别人是脚抽筋,你是脑抽筋!苏家明又开始气焰高涨了。
庸俗。我痛心疾首地批评他。
反正你赶紧着给我回来。苏家明下了最后通牒。
家明同学,你看着有好的,就自个嫁了吧,别等姐姐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苏家明沉默了好大会,猛地恨恨道,多管闲事!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一会功夫就得罪了俩人,我大绮真是死而无憾了。
得罪完人也不能闲着,继续旅游,结果某天正在旅馆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被人敲醒。开门一看,顿时惊了--来的是唯一他哥。
玮玮还是一副冷酷哥样,看我一脸惺忪,皱皱眉,命令道,去刷牙漱口穿衣服。
我也只能照做,打整完毕后,他又拖着我出门吃东西。等填饱肚子后,我才来得及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先查你打来的公共电话所在地,然后再调查你身份证登记的旅店,就这么找来了。玮玮言简意赅。
找我gān嘛。我问。
不做什么,只是想亲眼看看你。玮玮蓝色的眼眸有冰冷有深qíng,很复杂。
我是真没事。我继续嘴硬。
要是没事你也不会抛下一切远走了。玮玮揭露我。
我低下头,半晌道,玮玮,我只是想安静下。
我明白。玮玮点头。
你真的明白?我看着他。
若是真的明白,又怎么会追来?
知易行难,我知道你想安静,但,我管不住自己,还是来了。玮玮脸上没什么表qíng,但我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一丝温暖。
玮玮,我累了。我说。我厌倦了自己前面那小半生的烂事,我想出来透透气。
如果你想休息,我随时等着。玮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