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_作者:撒空空(20)

2016-09-28 撒空空

  其实我始终相信董承业真正的内心仍旧是柔&软善良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很爱哭,看《唐山大地震》时在电影院哭得喷出了鼻涕泡泡,结婚典礼时在台上也哭得唏哩哗啦。我想,这至少说明他容易被感动,而容易被感动的人,并不会怀到哪里去。

  他不算是个坏人,却是个坏透了的丈夫。

  所以离婚,是我们最后的结局。

  下车时,我问他:“你要去看孩子吗?”

  他撇过脸不愿让我看见他的眼泪,鼻音很重地道:“不看。”

  我下车后,他一踩油门,快速离去。

  这一次,我再也不用为想象中他回到D市后与圈圈缠&绵的场景而难过。

  因为董承业已经不再是我的丈夫,我已经失去了管他私生活的权利。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罢了。

  从此,我就是个失婚妇人了。

  上楼后,我给杨蓉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我和董承业已经离婚的事实。她正在与白洪文同事的老婆做菜,准备给下班回家的两个男人吃。

  那个白洪文的同事在去年出&轨,他老婆与之闹了一整年,离家出走,大打小&三,什么招数都用完了,终于让丈夫与小qíng&人表面上断了。

  而现在,两个受过qíng伤的女人欢欢喜喜地在厨房为伤害过她们的男人做饭,仿佛过去的那些糟心事从不存在般。

  可是在那欢喜之下,是真的船过水无痕吗?还是说午夜梦回时仍旧意难平?

  面对丈夫的出&轨,因为不服从这个男权社会,我选择了一条与她们截然不同的路。

  而但凡不同,就要付出沉重代价。

  我知道,离婚是qíng感上痛苦的完结,却是艰难生活的开始。

  挂上电话后,我躲在楼梯间里默默地哭着。菜菜寻了出来,又用她那三十六寸D罩&杯胸来安慰我。

  “乖,别哭了。”

  我怎么能不哭呢?

  办离婚证的那几十块钱还是我掏的腰包,居然忘记找董承业平摊了!

  ☆、第二章(1)(捉虫)

  办理离婚后,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悲chūn伤秋调整心qíng,我只想尽快卖房搬回C市。

  那个时候只觉得F市处处都是回忆的陷阱,几乎每处地方都有我和董承业牵手走过的痕迹。

  过往的甜蜜,全是今日的砒霜。

  而且那个时候心里就有种预感——我与这座城市的缘分,已经消失。

  那个时候,菜菜已经在F市陪了我大半个月,必须要回去云南。

  临走时,她将手机塞给我,说她妈想和我说几句话。

  菜菜妈是个很斯文的中年妇女,以前送菜菜来学校时还请我吃过饭,我很喜欢她。

  她喜欢叫我姑娘,开口便道:“姑娘啊,嬢嬢(阿姨)也是过来人,女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离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建议你离,可是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也只得离。事qíng已经这样,你也别多想,有空带着孩子到你姐姐这来,嬢嬢给你做好吃的。”

  菜菜比我大一岁,所以菜菜妈向来把菜菜当成我姐。

  因为这些细小的温qíng,我感觉鼻酸。

  挂上电话后,想起菜菜妈那句“嬢嬢也是过来人”,我抽抽鼻子,问菜菜:“你妈当初也是因为你爸出&轨离婚的?”

  菜菜翻个很淡定的白眼:“滚蛋,她是嫌我爸穷了自己出&轨的。”

  我:“……”

  菜菜执意让我不要送她,让我留在家里帮忙带小猴子,说自己是少见的胸大有脑,绝对不会迷路。

  菜菜没有多余的话语,继续用她那三十六寸D罩&杯胸跟我做了道别。

  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我忽然想起最爱的《老友记》里菲比说的一句话——“恋人来来去去,朋友却是一辈子的。”

  哎,忽然好想和她搞拉拉地说。

  离开F市前,我约了几个同事好友吃饭,他们听了我的遭遇,全都沉默了,食不下咽。

  我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我来F市将近四年,他们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收获。

  也好,不算虚度了。

  坐我旁边的胡哥三十多岁,帅得人模人样的,可惜前妻当年瞧不上他教师工资低,便出&轨走人了。据说离婚当夜胡哥一个人gān了一整瓶白酒,醉醺醺地倒在路边,差点没被人给劫色。

  胡哥默默地抽完一根烟,才抬起他那张帅得人模人样的脸,对我道:“宁真啊,当初我遇到这事第一反应也是离婚,当时肯定是很痛苦的,但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经历过那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