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以璨想留在京城工作的,也知道她在程氏传媒实习,可突然间以璨说辞职了,要回B市工作。那位程氏老板和以璨倒底是什么关系?以璨这样子,和他有关吗?
于丹阳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以璨遇到了什么,只好先放弃,等有机会再问问以璨。
以璨大约是烧的糊涂了,一边像是挣扎着什么,一边口里轻声喊着“妈妈,我怕……”
于丹阳忙俯到她身边,轻轻摸着她的脸颊哄她:“以璨不怕,丹阳会陪你。”
也不知道以璨听到没有,于丹阳只是反复地说着,安抚地拍着她,渐渐她安静下来。可是却喘的厉害,怎么听她的呼吸都有着抽咽的声音,像是一只小shòu在悲伤的呜咽。
“以璨,就要论文答辩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说好要拍毕业照呢。”于丹阳用毛巾替她擦去额上的汗,忽然伏在了以璨的chuáng边难受哭了起来。
毕业后,郭玟玟要回老家工作,自己会留在京城,如果以璨回B市,几个人就要永远分开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要走入社会,从此以后我们就要天隔一方,再相聚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了,也不知道我们今生,还能否再见。
于丹阳和以璨朝夕相处了四年,她极喜欢以璨慡朗的个xing,甚至喜欢她倔犟的xing格,她觉得以璨待人坦率真诚,是可以做一辈子朋友的人,现在看到以璨这样,她难过的有窒息般的感觉。
于丹阳脑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直到以璨的药打完了,她叫来护士拔下手上的针,轻声叫以璨。
“来,吃药。”以璨烧的全身脱水,护士叮嘱要多喝水,她便倒了半杯水凉着,等她打完针吃药的时候喂以璨喝下。
以璨的热度并没有退多少,只是不再喘的厉害,于丹阳给她弄好了chuáng,才轻声问她:“以璨,要不要通知你妈妈来?”
“不要!”本能的,以璨坚决拒绝。
“妈妈身体不好,别让她来。”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丹阳,我自己能行,你回学校,明天也不用来,我能照顾自己。”
输液后的身体补充了液体,她的jīng神略好些,说话也清楚了许多。
“别说这话。”于丹阳轻轻阻止她,“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见,照顾你是应该的。以璨,你不要怕麻烦,我们就要毕业分开了,你和我妹妹一样,别这么客气。”
“谢谢你,丹阳。”以璨别转过脸不再看她,声音却有着异样,
于丹阳知道她难过,便守着底线不多问她。
☆、52
程氏总部这两天明显出现了低气压征候。
先是策划部门的某项方案被打回修改若gān遍,接着是销售部门的一份市场调场报告被批的一无是处,总裁办公室外的几位年轻秘书走路都变得轻手轻脚,就连总裁特助huáng瑞鑫,这两天说话都很小心翼翼,一副生怕触了地雷被炸的粉身碎骨的模样。
程氏总部大楼的五层是集团内部餐厅,在餐厅的外面,有一块隔开的角落,是一个小小的水吧。每天中午十二点是员工们吃饭的时间,吃完饭,很多年轻员工最喜欢去茶吧喝一杯东西聊聊天,或是看看杂志报纸消磨午休时光,但这两天,中午时的茶吧也变得空无一人,气氛非常的诡异。
程中谦平时只要在集团总部,从来都是到员工餐厅和普通职员一起就餐的,除了程氏餐厅伙食有口皆碑之外,他愿意和员工们打成一片,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是重要原因。
当这天中午他推了一个午餐约会,下到五楼去吃饭时,原以为这样会调整一下自己这一向以来的恶劣心qíng,却最终发现,他已经走入了一个怪圈。
午餐的主食中一向有粥有面,今天中午是一道地道的海鲜蔬菜面,这是餐厅的厨师去丽芳酒店跟那里的大厨学了三天学回来给员工改善伙食质量的一道功夫面。
正是午餐人最多的时候,程中谦排队拣了些吃的,便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子。随后阿诺把一碗面端到程中谦面前的桌子上。
抬头间,他忽然发现程中谦脸色铁青,像是要吃人的表qíng。阿诺吃了一惊,在弄不懂老板为什么心qíng突然恶劣的qíng况下,还是走为上策。他当即立断,默默地端起自己的餐盘,装着和一位漂亮的女秘书说话,躲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程中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在他侧面的一张桌子上,两个年轻的女职员也是在吃这种面,一个短发女孩子只把面吃了一半,便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嘴,笑着对同伴说:“碗太大,面也多,每次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