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踹我了?
我暗暗松口气,还好事先屁股上有垫东西。
但是,盛狐狸这次并没有踹我。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如墨色的苍穹,蕴藏着无限的深邃,以及,危险。
他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下面的话:“寒食色,如果你再敢勾引我,我就碧血洗银枪了。”
我顿时被吓得面如死灰,魂魄不全,牙关打颤,手脚发凉,脸色惨白。
碧血......洗银枪?
好一个狠毒的汉子!
这样毒辣的一招也使得出来?
说完之后,盛狐狸淡定地扒拉开我的手脚,转身,睡去。
我赶紧抱着被子跑到沙发上,去蜷缩着睡了一晚。
我确实相信,杀人越货这种事,盛狐狸gān起来都是滴溜溜熟的,所以说,碧血洗银枪对他而言,应该是小case。
因此,这天晚上,以至于今后所有我那个来了的日子,我都安分守己,像个矜持的大家闺秀似的,连睡衣都穿高领的,就怕盛狐狸某天真的shòuxing大发,丧失理智地对我进行碧血洗银枪了。
经过这么一闹,看上去,我和盛狐狸是和好如初了。
但是我想,我和他都知道,事qíng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不太明白他的想法,但是对我来说,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变得如履薄冰了。
这种感觉不太好。
真的。
就像拥有了一件很喜欢的东西,没事的时候你就拿出来摸摸,抱抱,亲亲,很快乐。
但是忽然有一天,你被告知,这件东西不能碰水,否则就会碎裂。
这时,你就会小心翼翼起来,尽量让他远离水。
于是,你的生活就不再这么随意,要整天预防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沾到水,预防着失去。
那种快乐,蒙上了疲倦,就会打对折。
而我现在,就是这样的qíng况。
我不能提及温抚寞,甚至,我不能做一点让盛狐狸会误以为我想起温抚寞的事qíng。
我也曾仔细地想过,事qíng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事qíng一旦落在自己身上后,再清晰的思路,都会成为一团杂乱的毛线球,根本就找不到线头。
后来,经过几天几夜的思考,我稍稍清醒了一点。
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原因一定是双方都有的。
盛悠杰是因为他的好qiáng与固执,在无形之中bī迫着他去在意温抚寞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一定要和温抚寞一较高低,从小到大的成功让他不能容忍自己屈居第二。
所以,稍稍的风chuī糙动就会让他敏感。
但我也是有责任的。
在遇见盛悠杰的时候,我确实是一直想着温抚寞。
那时,纵使是再大的快乐,也蒙着烟云般的yīn影。
这些,盛悠杰都是看在眼中的。
从很早的时候,盛悠杰就知道,在我的心中,驻留着一个刻骨铭心的温抚寞。
而后来,他开始对我发动进攻,而我,却在一直逃避着,拼了命似地逃避。
这些,都加深了他的不安。
而要命的是,盛悠杰刚好和温抚寞长相有相似之处。
既然柴柴都认为我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和他jiāo往,那么,盛悠杰这么认为,也是很正常的。
任谁,都会在意这一点的。
就像是我在意安馨。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的大意,或者说是我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就像是上次事qíng的导火线--我抚摸温抚寞的照片。
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无法解释的。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害怕的是,在将来,或许我又会作出这种行为。
这样的行为,在盛悠杰便是一种赤luǒluǒ的怀念,是我记挂着温抚寞的表现,也是他输得彻底的象征。
我不知道,当这种事qíng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时,我和盛悠杰之间的感qíng,究竟能挺立多久。
想到这,我忽然长叹口气。
“怎么了?”躺在病chuáng上的柴柴问道。
“没事。”我笑笑。
“那你去不去?”柴柴问。
“去哪里?”我扬扬眉毛。
“你刚才发呆去了,是吧。”柴柴一副了然的样子。
“不幸被你言中了。”我讨好地笑笑:“拜托重新讲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