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被那些荆棘割破了手脚,也被王子无意中的剑给捅穿了胸膛。
但至少,我曾经追到了他,以一个灰姑娘的身份。
85久违的怒斥
以前的寒食色,确实是胆大妄为。
想来,也是因为没有受过伤的缘故。
也只有没有痛过的人,才敢横冲直撞。
现在的我,就已经失却了这样的胆量。
温抚寞微微地垂下眸子,他的眼睑很薄,眼尾的弧度很漂亮,纯净的淡薄。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的眼角一瞟,看见了荧屏上的来电显示。
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安馨。
火辣辣的日头下,我的嘴角显出一丝无声的冷笑。
是针对自己的。
刚才听见温抚寞问的那句话时,还产生了一些不应该的联想。
还以为……
想来确实有些可笑。
在我想的当,温抚寞接起电话,轻声说了两句,便挂上。
“安馨?”我笑问。
温抚寞愣了下,接着,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你们应该在一起的。
我刚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他们以后会怎样,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继续踢着小石子。
可怜的小石子。
正午的阳光,旧时的街道,旧时的qíng人。
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迷茫的梦中,混混沌沌。
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真实的。
在静谧的长街上,很多回忆开始蔓延伸展。
高中的每年暑假都会补课,下午放学后,温抚寞就会陪着我一起回家。
那时,这条街上,有许多的小吃冷饮摊子。
我记得,那时最爱吃某一家的刨冰。
细细碎碎的冰渣上,放满了五颜六色的坚果,糖汁,非常漂亮。
那一家的生意很好,摊子前每次都会排很长的队。
而温抚寞,每次都不顾拥挤,帮我将刨冰买回来,毫无怨言。
抬眼,打量四周,这条街重新修过一遍,那些小贩都没再摆摊了。
自然,刨冰也不见踪迹。
“在找刨冰摊子?”温抚寞问。
我点点头:“这里变了好多……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就像是,我和温抚寞。
我和他之间的很多东西,也都不见了。
地上水沟中的水渍,反she着阳光,有些刺眼。
我阖了下眼,眼内,还是有残留的光的印记。
“就这样说定了好不。”我再一次说道:“尽早向父母说明。”
温抚寞没有回应。
我眯fèng着眼,看向他。
迷离的视线中,他毫无杂质的脸庞上,流动着一种说不请道不明的沉淀。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之后,我找个借口,离开了。
回家之后,我立即打电话向老爸老妈将话挑明。
我赌咒发誓兼跳脚撞豆腐,说自己是不可能再和温抚寞在一起。
不过效果甚微。
他们两个是习惯了一意孤行,我的话,似乎没什么效果。
但我该做的事qíng已经做完。
我决定,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和他们一起吃饭。
这边刚发下狠话,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我的小心肝又颤动了下。
是童遥。
我像是只看见老虎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有何指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准备与他展开一场艰难的血腥的战役。
“想请你吃饭,赏脸吗?”童遥问。
“我已经吃过了。”就算是没吃过,我这只jī也不会傻到送上门去免费给他那只huáng鼠láng吃。
“吃的什么?”童遥慢悠悠地问。
“川茶。”我道。
“好吃吗?”他问。
“不错。”我道。
“具体有些什么菜?”童遥问。
这个问题有深度,有内涵,我喜欢:“有宫保jī丁,水煮牛ròu,鱼香ròu丝,豆
瓣鱼,麻婆豆腐……”
“和谁一起吃的?”童遥忽然发问,速度加快。
“温抚寞一家。”我下意识也跟他的语速一致。
说出口后,空气沉默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