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_作者:撒空空(52)

2016-09-28 撒空空

  温妈妈眼尖,看见我脸上变色,忙解释道:“哦,安馨和抚寞从小一块长大,还算是他的gān姐姐呢。”

  我努力地作出轻松的笑容,接着摸起了一张牌。

  平时的我,只要用手指抚摸下牌面,便知道那是张什么牌,但这一刻,我脑袋是一片混乱,什么也摸不出来。

  于是,我将牌翻了起来,可还是看不见。

  我再也看不清自己面前的牌。

  于是,我随手丢了出去。

  那是张好牌,我的下家马上就碰了,并且笑着说她已经听牌了。

  安馨回来了,我想。

  原来这些天温抚寞一直陪着她,我想。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我想。

  仿佛是嫌我不够混乱似的,阿姨们又开始八卦,不过这次的对象是安馨:“对了,听说那安馨和未婚夫解除婚约了?”

  “真的吗?她那个未婚夫听说是名门子弟,长得一表人才,并且还是名大律师,怎么会分手呢?太可惜了。”

  “不过安馨也不错啊,长得这么漂亮,家里条件也好,人又能gān,配那人也不逊色。”

  “哎,这些年轻人的事qíng,一天一个样,比麻将还复杂。”

  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牌,我告诉自己,寒食色,你要专心,静下心来,你会赢的。

  但却是徒劳,她们的话,挡住了我的视线。

  安馨是单身了,我想。

  温抚寞也长大了,我想。

  或者林菲云的话是对的,我想。

  正在这时,门开了,温抚寞和一位高挑的女子进来了。

  温妈妈赶紧迎上去,道:“安馨啊,稀客稀客,快进来坐坐,你看你,见什么外,还买什么东西?”

  那名高挑的女子浅笑着,微微一低头,那垂肩的秀发,像瀑布一般落了下来。

  黑,亮,直,像匹华丽的黑色丝绸。

  光,在上面流溢而过,刺痛了我的眼。

  这一局,打到最后,大家都没有和牌。

  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听牌,按照规矩,赔三家。

  原先赢的钱,这一盘便输了出去。

  什么都不再剩下。

  原来先前赢的,都是虚无的华丽。

  输得太惨了。

  见时间不早,加上来了客人,另两名阿姨便告辞回家。

  温妈妈做了饭,我们四人一起坐下吃了起来。

  席间,温妈妈开始讲温抚寞与安馨小时候的事qíng。

  一些我不知道的事qíng。

  她说得无意,我听却有心。

  但眉梢眼角还是浮动着笑意。

  很是虚伪。

  自然是要偷眼查看安馨的相貌。

  遮掩不住的明眸皓齿,微笑时,露出清浅的梨涡,顿时倾倒满室chūn色。

  整个人,像是深谷的幽兰,静静地散发着高贵的香气。

  举手投足之间,有种柔软的自信,但在骨子深处,有种清冷。

  男人渴望得到的女神,女人倾羡的妖孽。

  饭后,温妈妈拿出了温抚寞小时候的照相薄给我们欣赏。

  几页之后,出现了温抚寞与安馨的合照。

  记得当时年纪小。

  照片上的安馨是穿着连衣裙的少女,正在作画,而她的身后,稚嫩俊秀的温抚寞则伸手抚摸着她那一头随风飘扬的柔顺的发。

  眼神中,浸满爱慕。

  我边听着温妈妈口中的趣事,边看着照片,吃吃地笑着,笑到最后,嗓子都有些沙哑。

  再坐了会,我起身告辞。

  温抚寞自然也跟着,要送我回家。

  我不能推辞。

  于是,我们一起在路上走着。

  当时已经是秋天,天地间一片肃杀。

  晚间,气温骤降,凉风一chuī,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温抚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我身上。

  可是没有用,那份冷,是从身体内传出的。

  我们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

  终于,来到了我家楼下。

  我说,我到了,你回去吧。

  正要走,温抚寞拉着我,道,食色,你最近怎么了?

  我璀璨地笑,说,我最近便秘啊。

  温抚寞当然不会相信,他手上用力,道,食色,我们和好吧。

  我垂头,那笑容掩在了黑暗中,我低声问,温抚寞,我去把头发剪短好不好?

  他怔了怔,问道,怎么忽然想剪短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