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乐敏感地察觉到了,一闭嘴,瞪他:“有什么好乐的!”
赵清誉连忙举手示意自己无辜:“我没乐。”
“少来,”沙乐眯起眼睛she出由羞赧化作仇恨的光,“嘴都歪了。”
赵清誉扑棱扑棱他的脑袋,真心道:“我是替你乐,你东哥那么难啃一骨头都让你啃下来了,革命大胜利。”
沙乐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也不吃雪糕了,抬起头,用特认真的目光看向赵清誉,半晌,说了三个字:“味儿不对。”
赵清誉用胳膊支着下巴呢,闻言险些滑下来,还味儿不对?你当做菜呢?
可沙乐却一本正经的继续道:“真的,哥,我不骗你,我都跟他……呃,那个好几回了,可每次吧都是,之前明明好好的,做完他就生气,黑着个脸也不知道冲谁呢,你说他要是不喜欢我gān嘛跟我做呢,可要是喜欢我,那做完一脸锅底灰似的冲谁呢,我他妈都出血了……”说到最后沙乐变声儿了,眼圈儿通红通红,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赵清誉没想到是这个qíng况,愣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面对直男,他跟沙乐一样是菜鸟。或者说,同志面对直男的时候就永远是弱势群体,因为人家可以不在乎,人家可以双向选择,便总那么高人一等。
彼时两个人坐在食堂的角落,不是开饭时间,食堂几乎没有人,赵清誉想去抱抱小孩儿,无奈桌子上一片油渍,他只好起身走过去,把小孩儿的头揽到自己肚子上,用李闯那个宽阔的手掌捂住小孩儿的眼睛,有些温热的东西浸润开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好久,沙乐才把握住赵清誉的手把它从眼睛上拿下来,然后仰头冲赵清誉笑,带着浓重鼻音说了句:“哥,你真好。”
赵清誉不太自在的白他一眼,轻咳声:“还不都是GAY,不然鬼才找你这么个折腾人的弟弟。”
沙乐把后半句自动忽略,确切的说他的大脑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就彻底当机,大张的嘴能吞掉整个地球:“啊——!?”
赵清誉也很错愕:“啊什么,你要咬我啊!”
沙乐还是有点儿思考无能:“你是GAY?!”
赵清誉瞪大眼睛:“你才知道啊!”
沙乐腾地站起来,虽然依旧只到对方脖子:“废话,你从来没说过啊!”
赵清誉把他按回座位,居高临下眯着眼皮地鄙视:“这还用说么!有大脑都能想到吧!”
沙乐找不到词儿了,想不通明明自己占理,咋就落了下风,于是只能郁闷的大口大口喘气,在胸膛的剧烈起伏里用眼神对赵清誉斥以qiáng烈控诉。
赵清誉意犹未尽的掐他脸,嘀咕着:“脑子全用在董东东身上了,笨。”
“你随便换个人来也不可能知道。”沙乐用力鼓起腮帮子。
赵清誉再没地儿下手,只好悻悻回来落座,就听沙乐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正想问,那厢已经怯怯开口:“呃,那个,我说哥啊,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赵清誉瘫在了桌子上,决定收回前言,这人不是把脑子都用在董东东身上了,而是压根儿就没脑子!
那厢小孩儿还自顾自说呢:“哥,你要真喜欢我就赶紧转移目标吧,虽然董哥对我那样……呃,但我的心日月可鉴今生不变。”
赵清誉挣扎着最后一口气把头抬起来,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你就贱吧。”
赵清誉这话绝对是顺嘴出来的,有口无心,但沙乐的神qíng马上就黯了下去,不一会儿,苦涩地扯扯嘴角,咕哝:“我有时候也这么觉着,我是挺贱的哈。”
赵清誉动动嘴,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周鹏问他gān啥去了,他照实说跟沙乐喝个下午茶。周鹏就一脸黑线的说你闲扯淡就是闲扯淡,拽什么词儿。赵清誉乐,也不跟他解释。房欣就打趣,说人沙乐可是东东媳妇儿,您老走这么近不合适吧。闻言一宿舍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赵清誉下意识去看董东东,后者却黑着脸,一言没发。见自己看他,也只是斜着眼那么看着自己,跟看阶级敌人似的。
说实话,就因为沙乐这事儿,赵清誉现在对这董东东是一点儿好感没有。不过他没想到对方跟他也一样。赵清誉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跟沙乐走得太近了他吃了飞醋,还是单纯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yù,因为单纯听沙乐的描述,他是真不觉着这个人喜欢沙乐,喜欢一个人,就不可能让他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