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在偷孩子。”
刚才手机响，把曹凝吓了一跳。而听见手机铃声，停止了哭声的小宝宝，正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保姆去了洗手间，陈女士还没醒来。
曹凝小心地把孩子抱起来，出了门。
“……”他在偷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张清韵既想笑又想哭，这都他妈什么事儿……
“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曹凝在车上，拿起还没挂的电话给他说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了吗？”张清韵的声音有着清晨的沙哑，以及不安不确定。
“想过了，没事的，清韵，我们会好好地对吗？”
“嗯。”
四十五分钟以后，曹凝的车子来到新家楼下，把张清韵叫下来，一起到张爸那里去蹭奶喝。
看到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开车，张清韵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孩子自己抱过来。
“怎么是个小老外？”
“什么老外，是混血。”曹凝不敢多谈这个儿子的事qíng，坐在那儿低声说：“找个时间去上户口吧，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要是你父母来要孩子。”
“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
抱到张爸那儿去，一开始是想蹭点奶粉吃，他们现在还没买到奶粉。结果王瑛叫住他们，把孩子抱进去，喂点母rǔ，这样才健康。
“那怎么成？”抢弟弟的饭碗，不厚道。
“这么小的娃娃，不喂母rǔ怎么长大？”王瑛不介意，她小时候因为母亲没奶，还被抱到亲戚家喝过奶。
王瑛妈说：“得喝母rǔ，瑛儿小时候长得瘦巴巴的，就是因为有一顿没一顿。”就是亲戚也不能整天上人家那吃。
两个年轻不懂，既然有经验的长辈这么说了，也就接受。
但还是赶紧去购买婴儿用品，期间曹凝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gān脆就关了。
“别管，反正他们都知道孩子在我这儿。奶粉要哪个牌子？”
张清韵瞄了弟弟吃的奶粉一眼，给他报了牌子：“也吃这个吧，挺好的。”
为了孩子的事qíng，两人忙碌了一天，接近着又筹谋上户口的事qíng，还有取名字的事qíng。
弟弟叫张清融，是张爸和王瑛一起商量的。
鉴于孩子长得比较国际化，俩人琢磨着给他取个不那么接地气的名儿，张泫。
曹凝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小孩，说：“这祸是我叔惹出来的，上户口的事qíng就让我叔去办。”
曹敛之虽然只是个艺术家，可他xing格làng，人脉佳，弄个户口还是可以的。
“行。”有人好办事，如果真自己奔波，还不定要弄到什么时候。
曹敛之压根儿不知道这孩子就是曹凝的，他自己的亲亲侄孙。因着心里对曹凝有愧，二话不说就接了这趟活儿。
三天就给办好了。
当陈女士找上门来，也是第三天的事qíng。
她知道孩子是曹凝带走的没错，没有第一时间过来，也是碍着面子，不想跟儿子闹得太难看。
然而当孩子从她手被带走的时候，就注定这孩子再也不是曹家的了。
“妈，孩子我们俩养着，您回去吧。以前的事qíng我不怪您，但是以后，请您不要再自作主张为我做任何决定，行吗？”曹凝独自出来面对母亲。
至于张清韵，发生了这么多事qíng，他没办法用正常的态度去面对曹凝的妈。所以宁愿避而不见，至少目前只能这样，以后关系会缓和还是更为紧张，他不知道。
好说好歹送走了自己的妈，曹凝心累得说不出话。
张清韵走出来，站在他身边掏了掏口袋，低眉说：“这就受不了了？”拿出两支烟点燃，一直分给隔壁的爱人：“生活就是这样的，充满这样那样的不如意，越沮丧就越难过。”
“我没你看得开，遇到事qíng我会烦躁。”曹凝吸着烟说，却很少见到张清韵烦躁的时候。
“我也烦恼，只是你看不到。”张清韵笑了笑，白色的烟雾从他嘴唇边溢出来，丝丝缕缕，飘向空中：“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qíng？”
“对。”曹凝回答得毫不犹豫。
惹得张清韵好笑又难过，笑着说：“那你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