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第一句话,还是生下来前的最后一句话。
易文泽全程陪产,到彻底生完后,她才被转到休息病chuáng上,迷糊着接受所有人的巡礼。明明有很多人,眼中却只有他的影像是真实的。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她才听见他的声音:“还疼吗?”
真是。。。
她气得笑起来,含着泪,颤着声音回了句,“你说疼吗?”
就因为这句话,易文泽在她再次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不生了。”
佳禾口gān舌燥,任由他用棉签沾着水,轻擦着自己的嘴唇,休息了会儿,才轻声说:“我又没生你的气……”其实现在想一想,他问的那句话,含了太多的感qíng,只是想想就觉心暖。
他微微笑着,柔声说:“我知道。”
两个人对视着,她努力压抑着鼻酸,问他:“艾佳艾禾呢?”
“在睡觉,”他笑,“和你很像,睡的时候都喜欢笑,很满足的表qíng。”
佳禾皱了皱鼻子:“你又在暗指我是猪。”
“我有暗指过吗?”易文泽用手指碰了下她脖子上的挂坠,“我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
佳禾无言,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力气说话,倒不如直接做只好吃懒睡的猪。
一星期出院后,,萧余和乔乔来看她,“易文泽啊那可是,人家守了你一夜,如此一往qíng深地看着你,用比演电影还震撼人心的声音,柔声问你‘疼吗’,”她说完,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不争气的,竟彻底破坏了整体美感,直接像个怨妇一样,刁钻地反问了句‘你说疼吗’?太不知好歹了。”
佳禾正喝着汤,险些一口喷出来。
“好了,”萧余也是笑的不行,“看佳禾这忏悔的表qíng,你还添油加醋?”
乔乔撑着下巴,笑吟吟看佳禾:“知道忏悔了?”
佳禾埋头喝汤,哑巴了半天才幽幽看她:“你试试去,我是真疼死了……”
她刚说完,老妈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也是摇头叹气:“人家前二十几年除了做你偶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老婆……”
说完,端着jī汤一步三叹地走了。
一句话的心理yīn影,导致晚上易文泽回来,她还是内疚满满。
老妈在婴儿房哄着两个嗜睡的孩子,她则穿着绵软的拖鞋,在房间里行走运动。走了大概三四步,简直是每一步都煎熬,终于很深刻地体会了一把曹植七步成诗的悲哀。
易文泽正洗完澡出来,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想什么呢?”
佳禾哀怨看他:“我要得产后忧郁症了。”
他的身上还带着水汽,不知道是她觉得内疚,还是他真的又变好看了,总之那双眼睛尤其让人挪不开眼,易文泽和她对视了会儿,才微微笑起来:“老婆,不要这么看我。”
她哦了声,眨眨眼,脸红了。
“你不去看看那他们?”佳禾开始没话找话说。
“他们在睡觉,”易文泽坐到沙发上,示意她过来,“有限的时间,我还是用来看醒着的人比较好。”佳禾慢悠悠走过去,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已经开始选新戏的演员了吗?”他很淡地嗯了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笑着看她:“阿伦在问满月酒的事qíng。”
佳禾哦了声,想了半天才说:“好快啊,本来都还在我肚子里,现在就满月酒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切入点,“还是怀孕的时候好,你每天都能留在家里,给我做很多好吃的。”易文泽看她闪烁的眼睛,很平静地说:“再过渡两年,我会把大部分时间都空下来,陪着你。”
那我岂不是真的金屋藏娇了?
佳禾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诱导他:“其实我现在想想,生孩子也还好,说不定一回生二回熟的,等过两年,我们再生两个吧?”
她说完,仔细盯着灯光下他的脸,易文泽若有所思的表qíng,让她很是挫败。难道他还介意自己刚生完时发的那个小脾气?不过……算起来自从在一起,就没真正吵过架,那也算是自己对他最凶的一次……
她胡思乱想着,就感觉他搂住自己,很平静地问了句:“今天乔乔来,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