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口香糖,放在嘴里,看到他也闭上眼在睡觉。
闭上眼的韩宁像是一下子变得平淡起来,很柔和的五官线条,丝毫不像是北方人的长相。很薄的唇,微抿着,就像是在和谁较劲一样,有点儿好玩。她看到他嘴角有些上扬,才发现他已经睁开眼,看着自己。
这样被捉到还真是尴尬,她只能递给他口香糖:“要吃吗?”
他接过来,倒了一粒:“你耳朵疼?”
“嗯,休息不好就这样。”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直到走出廊桥他才问:“有人接机吗?”萧余想起许南征的话,估计自己就这么挂了,他也不会一直等在机场:“没有,我直接打车。”
他很自然地接过萧余手中的箱子:“那我送你一程。”
也许是因为已经到了北京,也许真的是刚才降落的疼痛刺激,萧余莫名有了些烦躁,尤其是看他这么理所当然,正想着怎么说再见摆脱他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因为听力还没恢复,她不大确定地四处看了一下。
在往来的人群中,许南征就站在远处给她打了一个手势。因为身高的优势,那个手势就如此清晰直接地落入她的眼中,这么个停不下,永远领着所有人往前走的人,就如此站在原地,只看着她,对她招手。
这样的画面,似乎被封藏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意外的辞职(2)
他难得不穿西装,只穿了件黑半袖,随意弄了条迷彩裤和军靴。
男人一但上身军装总会增色七分,绝不是夸张。萧余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和他去俄罗斯旅游,穿着迷彩服竟比当地人还显气势,身形气度都狠压住了陪同的人。
只可惜,天生的军人骨,却偏不念军校。
他身侧走过了几个日本小姑娘,都不停拿着手机拍照。萧余过去时,看到他正蹙眉听着那几个小姑娘说话,然后侧过头做了迷惑的表qíng,耸肩说了句sorry。
她远看就觉得好笑,那几个小姑娘继续叽里呱啦地说着,他终于无奈看迎面走来的萧余:“替我和她们说,我不合影。”
萧余笑了声:“骗谁呢?你日语比我都好。”
许南征一个眼神,就让她彻底投降,对那几个小姑娘说了两句话。其实她的二专是西班牙语,日语真不算好,也就仅能应付几句,好在小姑娘们也算是给面子听懂了,只遗憾地又看了两眼许南征,才说了句再见,相拥着走了。
萧余这才想起韩宁,礼貌xing地退后一步,站在韩宁身侧:“这是韩宁,”然后又看示意xing指了下许南征,“许南征。”
深夜的首都机场,依旧是穿行不息的人流。
许南征带了几分审视看他,韩宁亦是笑而不语。
过了会儿,还是许南征先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肩说:“好久不见。”
韩宁哈哈一笑:“真是好久不见了。”
萧余怔了下,立刻恍然,这两个人以前真的见过。
自己竟被韩宁骗了,脑子里一瞬都是她对韩宁说过的话,立刻有了些不自在。这些话除了自己两个根本不认识许南征,又远在上海常住的闺蜜,她从没告诉过别人。
“比五年前瘦了。”
“可能到北京后,反倒水土不服了。”
许南征拍了拍他的肩:“真没想到,你爸肯让你来北京。”
韩宁眯起眼睛,似真似假地说:“怎么办,军校四年熬坏了,连和女同学说话都要写检查。我爸又不让我出国,怕离得太远见不到,最后只能逃到北京了。”
“本xing没敢,永远是嘴上风流,”许南征把车钥匙扔给萧余,“一起吃宵夜?”
“上飞机前就早吃了,”韩宁看了萧余一眼,“既然萧余有人接,那我先走了。”
说完将萧余的行李很自然递给了许南征,就这么挥挥手走了。
许南征很熟悉萧余的习惯,这几年因为出差太频繁,不管多晚,都会下了飞机再吃饭。所以基本没有任何征询,就把她直接带到北京饭店,随便吃了些东西。
吃完饭,她就坐在网球场外休息,看他练完几百个大力回扣后,自己也刚巧喝完了第三杯咖啡。
他走出来时,才忽然问她:“你怎么认识韩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