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_作者:墨宝非宝(50)

2016-09-24 墨宝非宝

  “别了,”她刚吃了一锅状似cháo粥的东西,正是倒胃口,“帮我去买三个炖盅来……还是四个吧,就是那种cha电的炖盅,专门用来隔水炖东西的,我这里的不够用。”

  他明显怔了下:“要去哪里买?”

  “我记得新天地有。”离得不远,应该也方便。

  萧余把电话挂断了,总觉得他旁边有什么人的样子。直到许南征来了,才明白原来许远航也跟着,两个大男人一个手里拎着挂盐水的瓶瓶罐罐,一个拎着四个炖盅……倒真把客厅十几个在中场休息的人吓傻了。

  所有人都猛地站起来,不停叫着许总,连互使眼色都不敢。

  萧余本是很坦然的,看到他驾轻就熟地脱衣服换鞋,一副你们随便玩的神qíng,就进了厨房,许远航则打了个哈欠,直接指了指楼上:“我先去睡一觉,你好了叫我,我给你扎针。”

  众人面面相觑,她只好说:“需要许总签字的文件,你们现在都理好,一会儿签掉。”

  说完,就直接奔进厨房,拉上了门。

  外边似是看到大老板来了,为了显示公关部的繁忙,开始非常有节奏、有力度地讨论起了问题。门外是男男女女争执不下,门里,许南征却挽起衬衫袖子,给她烧开水,去烫那些新买回来的东西。

  她手撑在台子上,侧头看他劳动。

  当初装修时,她特地在厨房、洗手间和卧室用了暖光灯,此时看着他的侧脸,才发现这决定有多明智。橙huáng的光,把人也照的温和了些。

  没想到最后他洗完,竟然还拿出一个大号的拖线板,萧余看着他摆弄完,才感叹了句:“我都忘了,这么多炖盅,却没那么多cha座。”

  说完,就捞出泡发的燕盏,加了些温水。

  “我昨天想给你短信,”她顺着纹理,一条一条撕开,“怕吵到你睡觉,就没发。”

  没有声音,可气息却在,影子也落在身前。

  她实在绷不住,回头看了眼,许南征一只手cha在兜里,靠在石台边沿,等到目光相撞时,才摸了下她的头发:“以后想发就发,我肯定睡得比你晚。”

  她皱了下鼻子,主动一下会死吗?

  到最后哄走了那堆祖宗,她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许远航抱着抱枕,睡在她chuáng上别提多随意了。许南征把他拎起来的时候,他还是睡眼惺忪的,直到对上许南征那灿烂无比的笑,立刻一个激灵,冲进洗手间拿凉水冲完脸,很快给萧余扎完针,滚进了客房。

  她靠在chuáng上,翻了会儿书,实在无聊想和他说话时,竟被他先一步塞了纸笔:“如果不想三天说不了话,就用这个和我聊。”

  她张了张嘴,放弃抗辩: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从进来他就不大说话,难得几句,嗓子也是哑哑的。

  “估计是,”他随手打开窗户,尽量贴在窗边上抽了两口烟,又迅速掐灭,走回来,若有所思道,“昨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和你没说几句话,也没gān什么,怎么就被传染了?”

  她想了想,继续写:厨房里还剩一碗燕窝,帮我端来吧。

  他依言端来,没想到她搅了一会儿,却舀起一勺示意他吃,用口型说:燕窝是润肺的。

  她手上还cha着针,被白色的胶带黏着,手心却捧着碗。

  就是在如此状态下,她想到的,依旧是他。

  这么多年,她要他做的选择,只是接受或是不接受。

  而对他而言,却是更艰难的抉择,完全拥有,还是彻底失去?他这辈子从没让自己做过选择题,任何事只凭直觉,可对她,却连自己的直觉都会质疑……

  许南征看着她,终于半蹲下来,让她可以平视自己,不用仰头那么累。

  他握住那只手,尽量避开了针口:“冷吗?”

  那双眼睛里,悄然涌起了太多的qíng绪,陌生,却是温暖。

  只有一个动作,两个字。

  却是落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险些让她答不上话。

  她无声道:还好,在家吊盐水会好很多。

  其实她早就明白,在马来时,是自己一步步bī他做的决定。

  自幼的感qíng就是最大的筹码,推开或是接受,他选择了后者,却仿佛置身事外。不论多亲密,不论做的多稳妥,多像是一对真实的qíng侣,他都始终置身事外。

  可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外边已因为两日夜的雪降到了零下十度,在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天寒地冻却都被隔绝在了一扇玻璃窗外,在她面前的是如此的许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