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突然想要地老天荒_作者:墨宝非宝(40)

2016-09-24 墨宝非宝

  从如何掷骰子,到辨认牌九的生死门。

  她记得最早玩骰子,是沈家明手把手jiāo给她的,两个人经常坐在糙坪上,开始是为了哄骗她和自己亲热,沈家明总是赢过她。

  后来她生气了,沈家明也不敢再欺负她,慢慢地,把如何控制骰子,声音的区别,都一点点地教给她。再后来,他就再没有赢过。

  不知道是故意让着她,还是为什么。

  从南北这里,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

  沈家明今天的扮相倒是斯文,戴了副浅金色边框的眼镜,轻轻地用右手晃动着骰盅:“不好意思,上场是我赢了,所以这一场只能先坐庄了。”

  “没关系,”程牧阳靠坐在红木椅里,安静看着他和他手里的骰盅,“时间还早,我们的筹码都足够玩一整夜。”

  ☆、第十七章赌局的输赢(2)

  我们的筹码都足够玩一整夜。

  这意味着什么?

  赌场外围坐着的人,都在低低的艳羡议论。谁都知道这艘游轮上的筹码,是以什么单位来换算的,恐怕也只有夜幕降临后的赌局,可以看到这样的手笔。

  大屏幕同时,拉到了赌桌的近景。

  因为是这次旅途中,最大的赌局,倒有了些欣赏的意味。

  画面里,程牧阳的脸被屏幕照的立体感很qiáng,相对于沈家明的雅痞气场,他从来给人的感觉,都像是bào风雨前的海平面。你明知道危险,可却想要走近些,再近些。

  不论下一秒如何波涛汹涌,前一刻永远是平静。

  让人忐忑的平静。

  第一回合,庄家通杀。

  沈家明赢了。

  仍旧没有悬念,她也相信只要是他坐庄,就没有不赢的道理。

  当庄家轮到周生家的人手里,南北身边忽然坐了个人,一身戎装:“还记得牌九的规矩?”是沈家明的父亲,南北压低声音,叫了句沈叔叔:“还记得一些,可是也忘了不少,”她轻轻地吐了下舌头,“也就只能看看热闹了。”

  沈家明的父亲沈英出生在越南难民营,之后才偷渡到台湾,从戎多年。

  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硬朗,还有少年磨难后,难掩的yīn沉。

  南北虽然在沈家生活了六年,却没有在家中见过他多少次,不过当初总有沈家明的那层关系在,沈英对她还算是和善。

  他听南北说完,略微沉默了会儿,沉声说:“如果有可能,不要和程牧阳走得太近。他本身的存在,就很危险,我不希望你跟着我们祭祖,最后却出了意外。”

  南北很惊讶。

  应该说,是非常意外。

  沈公对程牧阳赏识有加,可为什么沈英会这么说?

  “你的沈爷爷,也是这个意思。”沈英很快,又补了这句。

  大屏幕上,能看到筹码在一把把地扔到桌面上。好像所有人都把今天当作了最后一晚,尤其是沈家明和程牧阳。她听说昨晚,就是沈家拨了头筹。

  只要今晚,沈家明赢了,那矿chuáng毫无疑问就是沈家的。

  而程牧阳如果输了今晚,就只能弃权了。

  她想起程牧阳说的“这只是个形式”,又想到两个人在三楼包房里,自己追问他如果输了会怎么做,他的眼神和笑容。

  隐隐地,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果沈家真的赢了,难道他还要硬抢?

  南北忽然听到身后嗡嗡的声音,都是在感叹,她心思转回来,再去看赌桌上的qíng景。已经同时有两个人站起身,认输了。

  周生家的两个人,同时认输了。

  赌桌很大,却没人料到这么快就剩了两个人。

  两个人手边的筹码都堆积起来,有两个小姑娘在一点点地把筹码整理好。当一摞摞的筹码被堆放整齐后,后场观看的人也忍不住惊叹起来,矿chuáng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概念”,而此时此刻,赌桌上这些堆积如山的筹码,却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

  沈家明从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要不要休息?”

  程牧阳笑一笑:“速战速决如何?”

  “好,”沈家明把没点着的烟,放回到烟盒里,“做五赢三。”

  凌晨两点多,无论是赌桌上的两个人,还是旁观的人。

  仍旧都没有任何的疲惫感。

  今晚的赌局对大多数人,只能是旁观盛况。可周生家仍旧做的非常周到,从赌桌到外围的灯光qiáng度都是最佳状态,氧气供给量也恒定高于室外60%,这是商业赌场的标准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