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烦人!
嗯,很烦人>_<
直到把车开进自家小区,金云海后脊梁依旧凉凉的。一路上凌飞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笑。这笑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嘴角没扬,脸上也没纹路,但心满意足蜜里调油欢天喜地洋洋自得等等等等均在眼睛里,金云海没敢仔细看,偶用余光瞥见,就已感危机四伏。
恍若自己是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然后被猪给盯上了。
爬山归来,金云海就借着这股东风给凌飞讲了男儿当自qiáng的重要xing,三十大几还晃dàng,委实说不过去。结果被凌飞一句“谁说我没正事儿”给顶了回去。金云海胳膊一抱眉毛一挑,行,既然有正事儿,那你说说吧。然后凌飞蹦出来一句,咱俩是同行。接下来的时间里凌飞就细致阐述了自己公司的现状和刚刚规划好的未来发展蓝图——也幸好他这半个月没gān别的光考虑这个了,金云海从完全不信到有点相信到不得不信,因为凌飞让副总经理从QQ上传来了一份扫描版公司营业执照,上面的法人赫然凌飞大名。
凌飞是同行这一事实金云海消化了三天,心路历程各种微妙各种纠结就不在此赘述了。反正最后他的思想和心胸都得到了巨大升华——芸芸众生,人人平等,行业是没有门槛儿限制的。
凌飞想的却是另一方面。他和金云海都喜欢男的,他和金云海都被感qíng摧残过,他和金云海都开贸易公司,还能有比这些更巧的么?
有。
如果金云海也看上了他的话。
凌老头不知从哪儿得来了他关心公司的消息,一个电话飞过来,抗议:“你知道找公司都不知道找我!?”
彼时凌飞正跟金云海一起看新闻联播,国内形势一片大好人民生活蒸蒸日上,国外天灾人祸连绵不绝水深火热。老爹的电话在凌飞看来光明正大实在不需要避讳,所以他也就维持着一条腿盘着一条腿当啷着的优雅姿势,大咧咧跟老爹扯淡:“你还用找嘛,我一想你不就知道了,这叫父子连心。”
“滚蛋,我看你是在外面疯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对天发誓,我现在作息规律生活健康。”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你可以看数据啊,我最近都没花钱!”
“……”
金云海被那爷俩儿的相声逗得前仰后合,正想着等会儿对方挂了电话他得好好发表下观后感,不料自己的手机也响起了铃儿。
凌飞和自家老爹扯了半天,才听出来,老头儿是希望他回去了,本来就说要过冬的,现在chūn暖花开,按老头儿的说法,就是疯也该疯够了。道理凌飞明白,其实就在两个月之前他还盘算着开chūn儿回家带什么土特产。可事qíng总喜欢偏离人们的预想,自顾自走到一条莫名其妙的路上,有时候偏得你想在这路上杀人,有时候却偏得你想在这路上一直朝前,再不转弯。
好容易用缓兵之计稳住老爹结束通话,凌飞才发现金云海也在打手机。可惜他只来得及听见三句——
“你怎么知道的?”
“cao,这个世界真小。”
“呵呵,你就损我吧。去毛啊!我又没病!”
凌飞没那么好的逻辑推理能力,只是觉得金云海虽然在笑,可一点儿看不出高兴,相反,眼底一片黯淡。所以对方刚挂上电话,他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咋了?”
金云海把手机丢到茶几上,金属磕碰钢化玻璃,发出咣当一声响。
“沈锐五一结婚。”
第47章
金云海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凌飞问他gān嘛,他只说家里闷得慌出去转转,然后一转再不归。
凌飞倒不觉得金云海会去找沈锐,因为已经和对方说过了以后绕路走,凭金子那xing格绝无可能再返回去找茬,没劲,他也不屑。所以最有可能的还真只是单纯的出去chuīchuī风,散散心,派遣一下抑郁。
但,凌飞很不慡。这就好比面前摆个披萨,热气腾腾,正准备咬一口呢,又被侍应端走说对不起,上错桌了,你的还要等。要知道等待是他最烦的事qíng,耐心从来不是他的qiáng项,况且没见过实物还好,现在是见了,闻着香气了,流了口水了,然后被告知抱歉,请继续稍等,他能不烦躁么。就像以前没意识到自己对金子的好感或者说喜欢,现在意识到了,刚想做些什么,那些讨厌的人又莫名其妙地跳了出来,然后他想做些什么的对象就没了,跑到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可即便回来了又怎么样呢,心神都被前事勾住,他就是手脚并用都不见得能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