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黑白影画_作者:墨宝非宝(116)

2016-09-24 墨宝非宝

  “哦?真的?”程牧云背对着日光,换了个姿势,继续撑着下巴颏看她,“我们在尼泊尔见过?”

  他仿佛已经忘记了她。

  可那双眼睛仍像在尼泊尔的那个小旅店的四楼,像在那个房间里时的目光,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和无法预测的危险。还有藏在最深处,最晦暗漆黑的眼底中的笑意也是真的。

  他,还是他。

  可她怎么可能再怕他。

  “没关系,相信今夜你一定能想起来。哦对,忘了说,”温寒轻声用俄语说,“很高兴认识你,在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

  0.0哇哦,哇哦。写完了!

  例行公事,来吧,一段絮叨,好像我写每篇文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小段絮叨吗……

  关于程牧云和温寒的故事,感慨颇多,经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今日网络完结。

  怎么说,太多话,最后想了半天,只想说,我为什么要坚持把它写完虽然有诸多阻碍?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太爱程老板,第二个,尼泊尔印度这条朝圣之路我一定要写,这是我的梦想,因为我的信仰。

  最后,其实只有一句话总结:我很爱写书,就是想一直不停写不停写,真好,真高兴。

  这里是网络完结。

  书版会在三月份上市,会补番外。各位,老规矩,最后一句话:感谢陪伴,有缘再见~

  ☆、尾声二爱qíng归爱qíng

  ?中国,是的,在中国。

  他们都在中国。

  程牧云换了个坐姿,将手臂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轻声用俄语说:“付一铭……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内鬼是解决了。

  可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更大的报复与反扑。莫斯科行动组和走私集团之间哪有那么容易结局,也许要用上几代人,作为程牧云的女人,他用尽方法让她通过层层测试,能平安地继续生活在莫斯科。费劲多少力气?甚至不惜抛弃一切,假死脱身,都是为了她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活下去——

  金蝉脱壳,最后却被付一铭qiáng行将温寒送过来。

  把天底下他程牧云唯一爱着的女人再次推入了危机的漩涡。

  ……

  蚂蚁继续在他身前成群结队地搬运着一个死掉的蝉,运过去。

  那两个穿着白棉布背心的中年大叔,已经被程牧云突然出口的俄语再次惊到,刚才那些村子里的闲话都忘了。

  在一阵阵蝉鸣里,程牧云终于低头,笑着摇头:“两位,请先回吧,我要和我在俗世的太太解决一些私人问题。”

  令人尴尬的安静后,两个人讪笑着,先后合掌,脚步凌乱地走了。

  烈日,仍旧烤得人浮躁。

  温寒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四周,找了最gān净的一块地方坐下。她的脚已经疼得麻木了,竟然穿着高跟鞋走了五十几分钟山路,幸好,这里只是偏僻,并没有在什么悬崖峭壁上,否则她要见他,恐怕还要再多花一天找个当地人帮忙。

  她的鼻尖还有汗,额头也是。

  刚才那么镇定的话都是反复演练过无数遍的,可是现在,这个小寺庙里空无一人,只有他和自己……

  只有他和自己。

  这半年无数次的梦成为了真实。

  温寒轻轻呼吸着,所有在外人面前qiáng撑的镇定都消失无踪,她鼻子发酸,喉咙gān涩,甚至连手指间都控制不住在微微颤抖着……

  她终于有勇气,抬起眼,自坐下后初次看向那双始终望着自己的漆黑双眼:“我和我妈妈说,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曾经为莫斯科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得罪了许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我想用我的余下所有的生命和他在一起,可能也不会有机会再回莫斯科。她说,我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就去做,她陪不了我一生一世。她收养我,也是为了让我想有最快乐的人生。”

  程牧云手掌贴上她的脑后,触摸到属于她的温度。

  天知道,他从大象bào动开始就一直想要这么做,每次想象她为自己的死亡而哭泣的时候,就想要去把她带走。

  他突然想起,在尼泊尔时,孟良川说得:命就是“人一叩”,当你终于意识到你抗争不过它的时候,自然就会……心甘qíng愿叩首信服。

  那时他对这种话不太相信。

  因为那个早晨所有都在掌握之中,周克还坐在小旅店的大堂里装睡,脉搏还在有节奏地跳跃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