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锦之讽刺道,“不过这家报社也挺有种的,我下午就去会会他们总编。”
白惜言说:“先查清楚吧,我倒是觉得老钱没这个胆子。”
事qíng在晨报内部很快传开了,就像在蚂蚁窝里浇了壶开水,一下子炸了锅。各
种风言风语传播最快的就是食堂,苗桐在食堂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锋芒在背。白
惜言打电话让她回家,她才不回去,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她要逃避。而且这种事
今天逃了,那明天呢。
卓月在食堂里找到她,看到她正跟林乐坐一起吃饭,素炒茄子都扒了半碗了,
都被她气笑了:“你倒是还能吃得下去饭,电视台和其他报社的记者都在门口等着
呢,我办公室的电话线都拔了。”
苗桐含糊着说:“又不是我少吃这顿饭他们就肯回家睡觉。”
到了总编办公室,卓月把窗帘拉上,一回头就看见苗桐已经烧上了水。正摆弄
茶盘准备泡功夫茶。卓月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有心qíng泡茶喝。不过还是接了她
手中的茶匙,可不想让苗桐毁了自己的好茶。
“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你好好休息下。”卓月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不躲。”苗桐马上摇头,“是他们乱写,gān吗要我躲?”
“不是让你躲,是那些记者堵在大门口,影响我们社的正常工作。”
苗桐不说话了,梅花香泛滥开来,她倒是没想到会给社里带来麻烦,只能沉默
了。
卓月赶紧说:“你别乱想啊,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样对你也好。我会跟唐律好
好合计一下,你回到家跟白先生说一句,澄清的专题就留给我们晨报吧,肥水不流
外人田么。”
这哪里是什么肥水,她是晨报的记者,晨报本身就应该避嫌才对。卓月这是护
短,而苗桐不呢个拂她的好意,便决定听她的安排。
下班时司机来接,刚出社们就被人围住了,闪光灯和摄像机,苗桐并不
陌生的东西,只是这次换了她成了被对准的人。从大门走到车门口,几乎挤了十分
钟,而她也只是低着头缄默不言。
这些事qíng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即使沉静如苗桐也只是qiáng作镇静。
回到家她在玄关处换鞋,白惜言边走近边着急地问:“你没事吧?”刚说完就
看见她手抖得连鞋都脱不掉,心里一沉,握住了她乱忙的手,沉声道:“没事的,
别怕,有我呢。”
然后屋子里再没有声音,白惜言把她抱到沙发上,一遍遍地搓着她的后背消
除她的紧张感。苗桐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背,紧紧地,她想此刻要是世界末日该多
好。火山喷发,火山灰和岩浆将他们的ròu身覆盖,万年后他们还是这样拥抱着,化
为一体成为石头。
即使白惜言已经预感到下面的路要怎么走,可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
“你好些了吗?我已经跟卓月通过电话了,其他的事qíng都jiāo给我们,你相信
我。”
苗桐点点头,把脸埋得更深一点儿。
源生的股票大跌,事qíng发生后,当事人和源生地产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一纸
状书将《百姓报》告上了法庭,诽谤毁坏他人集团和个人名誉。法院受理后,所有
媒体的目光都转向官司本身,双方的律师团都在积极备战,晨报开了个案件追踪专
题,以唐律为首的新闻部人员动用自己可以动用的所有资源来跟进。
当然这些事qíng苗桐并不是很清楚,她病了,发高烧呕吐,是吓的。
张阿姨回老家让当地很灵的半仙求了个符,贴在她的chuáng头。白惜言本来不赞同
家里弄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这次倒是很老实地跟着张阿姨念了俩小时的经。张阿姨
很心疼他,真怕一个还没好,另一个就倒下了。
白惜言倒是反过来安慰她,说:“你放心,现在这个状况,我怎么也不会让自
己出问题的。”
张阿姨抹着眼泪说:“就算是造孽也是老先生惹下的,怎么全都报应到你身上
了?”
“他这辈子造的最大的孽是生下我,要是没有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