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相爱就老了_作者:水阡墨(22)

2016-09-24 水阡墨

  一周后回到市区,我累得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次日去道馆,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少儿班的孩子已经被带到二楼,成人班的学员站得远远得看热闹。馆长和教练都不在,一个女人正揪着穿道服的男生打,那男生也不还手,还有个女生坐在地上哭。

  “我打死你,祸害我女儿,打死你!”

  成人班的姐姐们正看得热闹,见我要冲上去,一把扯住说:“小幸教练,已经有俩教练去叫馆长了,你可别掺和,那男孩子可是搞大了人家女儿的肚子。”

  我甩开她,冲上去抓住女人的手,这才看见她手里竟然捏着一根fèng衣针。我心里一惊,再看那男生疼得脸都白了,还是一声不吭。

  “阿姨,你动武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可以告你人身伤害。”

  女人立刻跳起来:“我女儿让这王八蛋毁了,就算我打死他,也是他应得的。你快滚开,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打。”女人又扑上来,我不能动武,否则只能更糟。我用身体护住身前的男孩子,背后被针频繁的一下一下的扎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差点要搬着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看大戏。

  后来馆长来了,女人被拉开了,我坐在地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有同事觉得不对劲来问我怎么了,我想起男孩子一声不吭的样子,终于摇摇头。我打了一辆车去了医院,挂号后坐在休息椅上抱着身体出冷汗。

  然后我就看见何落凡,他搀扶着一个女人从楼上走下来。女人的头发很长,却很漂亮顺滑,就像洗发水广告的模特。她捂着肚子,面色苍白,步履蹒跚。我一看就知道她是刚做了某种手术出来。

  何落凡没有摆臭脸,却是皱着眉的,眉目间都是ròu麻兮兮的忧虑。

  女人抬起头来,我见犹怜的一个病西施,和何落凡chuáng头上摆的是同一个。

  我坐的地方正对楼梯口,何落凡肯定看见了我,可是装作没看见,小心地扶着病美人出了大厅。我也拿了点药,又挤着地铁回学校,全身不知道哪里疼,真的是千疮百孔。

  宿舍里的电话响了几次,我都没力气爬下chuáng去接。

  我隐约觉得是何落凡,后来有人踹宿舍门,我怕门被踹坏,只能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何落凡气势汹汹的扯住我的胳膊。我疼得冷汗都下来了,想笑都笑不出来,脸肯定扭曲得厉害。何落凡愣住了,温柔了一点:“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跟何落凡有太多牵扯的。大概我太想要人关心我,太想要这点不属于我的温柔了。那一瞬间我差点哭了,像只被nüè待过的惨兮兮的小狗。

  “疼,ròu里面疼,疼得受不了。”

  何落凡又把我带到他家,还是那张柔软舒适的chuáng,他掀起我的衣服细细的检查。下午医生用碘酒帮我擦了一下,因为没有很大的伤口,所以根本连药都不用上。可是被连续不断扎了五六分钟的皮肤,仔细检查下有很多细小的针孔。

  何落凡呼吸越来越急促,却没有说话。

  “何老师……”

  “谁做的?”

  “没事的,已经解决了。”我说。

  何落凡没有说话,手指在我的小伤口上细细的摩挲,有点痒,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我的背后一热,一条温润湿滑的舌头在我的背上缓缓的移动。这种感觉让我觉得不安,像是吸血鬼要吸血的前奏。

  “何老师……”

  “叫我落凡。”

  “嗯……何老师……”

  “落凡。”他的舌头舔着我的耳廓,像念咒语一样在我耳边缓缓的诱导着。我将脸埋在枕头里,心里空得能塞下去整个沙漠。我想了想说,“何老师,你别可怜我。”

  “不是可怜,幸月萱,跟我在一起吧。”

  我摇摇头:“我也不做人家qíng人。”

  “也不是qíng人,幸月萱,跟我在一起,我来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我茫然得看着chuáng头柜上温馨的qíng侣照。身后何落凡的声音太温柔了,我太想要了,就像是一个快饿死的乞丐看见了橱柜里摆着的美味蛋糕。每个人都嘲笑我垂涎三尺的丑态,唯独有个人把蛋糕买出来扔在地上说,想吃吗,想吃就捡起来啊!——我知道这块蛋糕是他想送给别人,可是别人想要的并不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