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满总说我脸皮越来越厚了,老太太口气不善,我却一直往她家跑。她一个人住,日子难免荒凉,心xing大概也变得刁钻了。话说回来,岳小满的任务很多,一方面小心行事,一方面又怕bào露身份被暗杀。用她的话说,这是个惊险又刺激的职业。
我从报社回家,从楼下的巷子不经意的望了眼二楼公寓的窗户。窗帘拉得很紧。我记得我每天早上都会拉开窗帘去cháo气。这样的紧拉着倒有些奇怪了,难道是我早上忘记拉开了?
我满腹疑虑的爬上楼梯,家门还好好的锁着,并不是招贼了。我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却被一只口捂住了嘴。我惊恐地要向后看,钥匙掉在地上,只是我一个女子的力气怎么也不敌男人的力气大。我被人飞快地拖到三楼的楼梯拐角。
一个和我穿同样款式和花色旗袍的女子走到门口拣钥匙的同时,我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戴着格子布礼帽的男人将穿碎花旗袍的女子猛得拽了进去。我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嘴巴上的手松了,我突然用力地扒下那只手回头。
还是那双如湖水般清澈dàng漾的眉眼。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几乎是呆呆地望着他。
秦时月穿着黑色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英挺。只是我对这种英俊的外型几乎要彻底免疫。我急着要搞清楚眼前的一切,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那个戴格子布礼帽的男人左右巡视了一下楼道了没人,这才匆匆的下了楼。
秦时月确定那人走远了,才匆匆的跑到我的旧公寓。我跟着跑了进去关上了门,那女子躺在地上头撞在桌子角上,受了很轻微的伤。
“你没事吧?”秦时月将女子扶起来按到椅子上仔细地检查她的伤口。我做事毛手毛脚难免磕磕碰碰,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准备了一个小药箱。看到我熟练的取出消毒水,卫生棉球,纱布和药。女子突然笑起来,我突然觉得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她说:“秦先生,她果真很能gān!原来你那颗子弹确实是她取的。”
我面无表qíng地做着简单的处理问:“你们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说的很轻松:“那个人问我是不是叫叶冰清,我说不是,他就拿出照片来一对照,盘问了一通,果然不是。于是他就很生气地把我推倒走人了。”
秦时月斜靠在桌子上有些装帅的味道说:“我只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一个很隐秘的地下侦探社的一员。他们会接各种的单,很有能力,但是收费很高。而且他们只接信任的客户,其他的人根本找不到他们的办公地点。我接到线报,说他们最近一直在找叶冰清,但是,找寻你的人,绝对不会是你的父亲。依照我的分析。现在叶光荣出资买军火的事qíng已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军火的突然失踪也有人怀疑是你父亲事先转移了。而现在你父亲又登了许多寻人的广告,上海滩人人都知道叶光荣的女儿失踪了。大概这个出钱给地下侦探社的人就是想挖出你,然后借你来要挟你父亲说出军火的真正藏匿地点。”
我讥讽地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要抓我去威胁我父亲jiāo出军火的真正藏匿地点?”
秦时月并不为意,依然笑得很明媚:“那只是不知qíng的人才有的这么天真的想法。依照我的调查,你的父亲并不知道那批军火的下落。那批军火定是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只是你父亲一直蒙在鼓里。”
我帮那女子处理好伤口,见她兴趣昂然地看着我,就好像在观赏某种稀有动物。我冷冷的转身下了逐客令说:“既然你知道是这样,那还不快滚!你知道我对我的父亲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他只是想我回去给路家一个jiāo代。我知道你肯定要去跟你的好搭档路星旧报告我的地址,你一向是这种打着各种名义接近我做不可告人的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秦时月摇了摇手指得意的说:“你错了,我才不会跟那个人透漏半点消息。我这么嫉妒你是他的未婚妻,才不会告诉他。如果他想找到你,自己想办法。你现在怎么把我想的那么高尚呢?我是坏人,绝对不会便宜自己的对手。”
我气地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却被他轻巧的躲开,眉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不要当着美女的面与我打qíng骂俏,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这个美女是我的助手,你已经见过她了,就是那个用玉兰花迷晕你的卖花姑娘。她的外号是蜘蛛,从今天起,我会让她暗中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