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是什么地方,这个称号都是时刻的提醒着我,我不是一个人。
入夜的时候,我准备去老太太房里道晚安,一出门就遇见秦时月在门口静静的站着。他的身上落满了雪,像一具雕塑。
我愣在当场,不知道此时该不该给他个微笑。
“冷吗?”我问。
“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吗?”秦时月苦笑:“哪怕是告诉我,你要嫁给路星旧,这样的话也好。”
“蜘蛛扮※※安全吗?”我没头没脑的问。
“你怕她扮※※被别的男人占到便宜,我就会不要她,对吗?”秦时月突然笑起来。
“啊?恩。”我老实的承认。
“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希望我能跟蜘蛛在一起吗?”秦时月的眼里突然盈满了泪水:“就算这是你因为爱上路星旧而抛弃我所找的理由,我都接受。”
秦时月,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泪水,就好像深陷在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泊里。我的身体里都灌满了你的眼泪,那种味道让我哭不出来。你的表qíng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救世主,因为你一笑,我的世界鸟语花香,而你一哭,我的世界天昏地暗。
只是,我不能那么自私。
路星旧需要我,蜘蛛需要你。我们不能这样伤害为我们连命都不要的人。
我低下头说:“好啊,你说是,那就是吧。”
秦时月的眼泪滚落下来,他冰冷的嘴唇也吻上来,我睁大眼睛却有温热的液体落进我的眼睛里。
“这是我最后一次吻你。”秦时月的脸在暗影里没有表qíng。
我将他的脸关在门外。
雪下得好大。
一个筹码换一命
家里的婆子和丫头们在后院拨花生的时候聊天说,昨天晚上看到祖坟的那边有很多的鬼火在晃。他们说,自从小小姐入了坟,叶家的祖坟就变得很怪。先前是听到枪声,第二天有人去坟地里看,发现坟地的墓碑上还沾着血。
二爷爷怕是因为挖错了坟坏了风水得罪了土地公,还请了神婆去做了法术,从那以后果然就没有奇怪的事发生。
这次大老爷死得那么惨,他还没入坟,这就有古怪了。看来这叶家的坟地里真的不gān净,要好好的驱驱邪气才好。
我去厨房里给老太太盛jī汤正好撞见,婆子知道是自己嘴碎胡说八道,又怕我跟老太太告状,于是急得连连打自己的嘴说:“二小姐,您行行好,我这是说来吓唬丫头们的,免得她们入夜到处跑。您可别跟老太太说。”
“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多闲工夫。不过那鬼火,我倒是真见过,怪糁人的。晚上千万别出门,省得撞了邪。”
“二小姐教训的是,这些日子可不能让那些鬼丫头们跑出去。”
我给老太太送了jī汤,天已经黑下来,大院里已经掌起了灯笼。秦时月和路星旧正在检查他们的枪有没有装满子弹,连岳小满这种连杀jī都不敢的人都拿着枪。
“我也要把枪。”我说。
“你开过枪吗?”岳小满得意地耸耸鼻子:“我岳小满可是拿它对抗过敌人的,可惜没打中。”
“没打中有什么好炫耀的?我们是半斤八两。”
“怕只怕你的枪伤不了敌人,却走火伤了自己。”岳小满将枪握在手里掂了掂皱着眉头说:“真沉,和我的心qíng一个样。”
如果说不沉重那才是骗人的,今天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路星旧坚持不让我去坟地,我答应躲在左英和右年后面,他才勉qiáng答应。因为他明白,我做了决定的事,他根本改变不了。
尖锐的口哨声在窗外响起,秦时月推开窗子,冷风和雪花肆意地涌进来。窗外的人说:“老板,杜艾已经带着人走到邻村了,我们的兄弟已经埋伏好,随时听候发落。”
秦时月回过头坚定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澜:“我们该出发了。”
这个夜异常的寒冷,凌冽的风和愈加猖狂的雪冷得人拔不出手。这温暖湿润的上海像变了心xing,也惹得人关紧了门窗不愿意出门。我们踩在雪上只有咯吱咯吱咬牙切齿一样的声音,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通往叶家祖坟的小路变得漫长,满眼的银白,片刻的安静并不能隐藏住这个夜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