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跟人谈判都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罗佑宁嗤笑着去怀里摸雪茄盒:“白先生不介意我抽只雪茄吧?”嘴上问得客气,火柴已经划燃了,白惜言瞬间问到了硫磺味。
“作为曾经生意上的对手我很佩服罗总的魄力,如果罗氏有能力,欢迎你们随时并吞源生。当然我个人也觉得这个报复手段是最有力的,至于愚弄一个早就跟我不相gān的女人,那未免太下作了。”白惜言长眉抖了抖,摊开漂亮的双手做出个照单全收的手势,“不过罗总一向喜欢搞这种小动作,先前是利用小桐,可惜你掌控不住她,现在就是瑞莎了呢?”
“白先生不要冤枉我啊,我之前哪里知道苗桐跟你是这种关系,都说是白家老四了,哪里想过你们深宅大院里会有这种龌龊事呢?”
白惜言打断他:“罗佑宁,我没有带录音设备,你也把你的手机录音或录音笔关掉吧。当然如果你一直开着,我也无所谓。我父亲是个在生意上相当糊涂的人,所以源生才差点闹到资金漏斗,连工程款都付不出来。他去世后我接手的源生,而你父亲当年一心想要等我们拖垮后吞掉源生,他联合了几家银行不给源生放贷款。源生上下几千口人的饭碗,怎么也不能砸到我手里,我为了贷款急得满嘴生疮,要不是你父亲手上的一个项目楼盘因为下了场bào雨就塌了丢了信誉,我贷不到款子,那么借高利贷最后被bī得服毒的就是我了。在这件事中我唯一使的手段就是让记者们去曝光,当然,这在商场上简直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不落井下石才是奇怪的事呢。”
他知道说到这里,罗佑宁的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可他还是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说真的,那些年我手脚真的算不上gān净,只是去找记者曝光那事倒算是最光明正大的一次。”
对面的罗佑宁盯着他,眼色沉沉的,那姿态像潜伏在乱丛中的云豹警惕着敌人的利爪。
在白惜言打电话邀约的时候,罗佑宁就在猜想他到底想做些什么,是反击还是谈判,怎么都好。每次拳头都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稍稍舒缓了一些,在斗shòu场上用自己的利爪和牙齿争个你死我活换来荣誉才是他想要的。
他才不相信白惜言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是商人,知道怎么去降低对方的警惕xing,也不会为不在意的人和事làng费一丁点儿的利息。
所以罗佑宁反而笑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押对了宝。
“白先生很关心瑞莎嘛。”
“没错。”白惜言弯了弯嘴角,“不过做武器的话她的火力还不够qiáng,她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会愧疚,可仅仅而已。我该提醒你,不要太小看女人。”
“我一向不小看女人,这一点我们彼此彼此。”罗佑宁放缓了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深qíng,“我爱她,我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可惜我没有带录音设备,错过了这么感人肺腑的表白。”
白惜言觉得自己高看了罗佑宁,一个小人看谁都是小人。原本来这里之前他还抱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希望,是瑞莎用美貌和气质征服了这个报复狂。现在才确定那一丁点儿的可能都没有了。
他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带录音设备,而罗佑宁是带着的。他知道自己这趟有些多余。
苗桐没有礼貌地猛地拉开推拉的屏风,看到的就是罗佑宁正在熟练地泡茶,两个男人都是极出色的容貌,一个温润似雪,一个锋利如冰。
苗桐做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和谐的画面。白惜言以为是莽撞的服务生,却听罗佑宁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你们兄妹还真是伉俪qíng深啊,一会儿都分不开。”
苗桐喉咙蹿火,什么兄妹什么伉俪qíng深她都不管了,看到白惜言完好无损地在眼前她才放心,坐在他旁边还喘得停不下来。
“跑那么快做什么,有鬼追你?”白惜言顺着她的后背,“喝口茶。”
茶水满口清香,罗佑宁的茶艺功夫不错,她稍稍压了惊问:“你们在聊什么?”
“当然是瑞莎。”罗佑宁斜睨着她,yīn阳怪气地冷笑,“白先生还真是关心自己的前女友,这保护者的姿态给谁看呢?既然你来了就好好问问你的好哥哥,他摆出qíng圣的姿态给谁看。”
苗桐无话可说,只能问他:“你难道真的以为他约你出来,只是为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