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莎看白惜言真的拿出手机,一下子哭出来,捂着脸说:“你叫他来看我的笑话吗?我为什么要被谢翎那种臭男人看笑话?丢脸死了!”
白惜言只能把手机收回去,料想着谢翎那大嘴巴一定是把从余经理那打听的事直接捅到了瑞莎那里。他了解的只是十七岁的瑞莎,现在他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只会觉得丢脸难堪,尤其是从亲密的朋友那里听到,一贯处于上位的骄傲和自尊好似被狠狠打碎似的。
他同qíng她,早在劝她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qíng形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不知道罗佑宁是良心发作还是怎样——他要是愿意的话,总有本事让一个女人疯掉。
瑞莎捂着脸许久没有说话,风从窗外chuī进来着她的头发,chūn天的气息了鼻翼,她却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枯萎了。
“你曾经告诉我,要知道罗佑宁喜不喜欢我,太简单了,让他娶我。”
“你说了?”
“奇耻大rǔ。”而且是在谢翎告诉她,她那个温柔的男朋友带着别的女人过夜后。
她出于什么心态去降低姿态跟一个男人求婚呢?她爱他,不仅仅如此,还要确定自己并没有那么失败。
可罗佑宁却用近乎冷漠的眼神对她说:“这个话题永远不该女人来提,因为男人不提,就是说‘不’的意思。”
她问:“为什么,我不够好吗?”
罗佑宁却笑着说:“这种事哪有为什么,不过,如果你想收到好人卡,我也可以发给你的。”而后他继续喝他的酒,像没事qíng发生过一样,没心没肺地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一个男人对你是不是专一,对于聪明女人来说不会一无所知。真的和假的若是都一样,那就没有人追求真理了。”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从他的身上闻到过陌生的香水味,也听说过他和女人在外面吃饭。可他太坦dàng了,而她自己也太自信。如今想来那种坦dàng不过是肆无忌惮。
瑞莎沉默了一下,笑道:“我有时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像在欣赏一件满意的战利品,而不是一个女人。”
“没有战争,哪来的战利品。”白惜言淡淡地说,“你想多了,失恋就会胡思乱想。”
“这样就算分手了吗?”
白惜言叹息:“还不算吗?”
瑞莎双颊泛红,半醉的姿态在笑:“应该不算吧,因为我后来真的跟他去吃晚饭,他送我回家,照样有体贴的晚安吻。”
从前雷厉风行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泼辣少女,现在到哪里去了?
“你的事自然没有我cha嘴的份,你很聪明。”
“如果我聪明怎么会离开你?”瑞莎盯着光影里像从gāngān净净的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忽然说,“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我当然爱你。”白惜言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却柔软似光滑的绸,好像能抚平人心的褶皱,“即使不做恋人,我依旧随叫随到,你就应该知道我依旧爱你,我不会在不重要的人身上làng费时间。”
瑞莎呆呆地看着他,知道他说的爱与自己问的爱不是一回事。可这席话让她深受触动羞愧难当,她竟嫉妒白惜言拥有幸福。她在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条疯掉的狗般咬住人不放láng狈不堪。她更深地把脸埋在手臂里。
“惜言,对不起,不要讨厌我。”
“不用说对不起。”
白惜言心里哼一声,跟谁学的破坏人家庭和睦这一套,我还治不了你了?!
他陪瑞莎坐到五点钟,她差不多也哭完了,打电话让谢翎过来接力,掐着时间去欧阳家接苗桐。
他到时院子里的灯火和摄像机已经收到了车上,林乐看到他就伸手把苗桐的脑袋整个拧到门口的方向说:“你男人来了。”
苗桐指着桌边的竹椅说:“惜言,你在那边等我一下,我还要一小会儿。”周围的同事们“嗷嗷”地叫着起哄。
白惜言说着你忙你的,转身去找欧阳安国。欧阳太太把他带到书房,欧阳老先生怕吵,拍完就躲到书房看书。和印象中的样子相比,他的确是老了,头发稀疏花着老花镜不算,还拿着个放大镜,在看果木病虫害防治的书。
欧阳老先生放下放大镜,回头认真看了他一会儿:“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