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3_作者:水阡墨(77)

2016-09-24 水阡墨

  gān姐姐早餐时笑着问他,你昨晚梦见仇人了吗,我听见你骂混蛋。

  罗佑宁淡定地问,我的仇人多得很,你问哪一个?

  gān姐姐又说,昨天我当你会带我去瑞莎小姐的婚礼上拆台呢,比如敬酒的时候笑着嘲笑一下她老公捡破鞋啊。

  罗佑宁笑道,我之前结婚的几个女朋友都希望我去拆台呢,我才不让她们这么高兴呢。

  gān姐姐笑得露出了扁桃体,别指望你能对谁真心。罗佑宁看着她笑起来眼尾优雅散开的鱼尾纹,看了半天说:“其实我很奇怪,你对我怎么都不会厌。”

  “我和你的关系,还有我和老头子的关系之所以能长久,是定位问题。”gān姐姐呵呵两声,“我为了钱和权势嫁给了个老头子,对他百依百顺,甚至为他搞定那些难缠的qíng人,在人前也为他赚足面子。他是个通透人,只要表面上看起来gāngān净净的,只要儿子是亲生的,背地里偷吃又能怎样?对老头子来说,我更像他的生活秘书,我把这个职业做好,他就对我没有怨怼。而你,这声姐姐也不是白叫的,我也拿你当弟弟,当然跟你那些女朋友不一样。”

  “哦,不好伺候的上司和偶尔可以的弟弟。”罗佑宁恍然大悟,嘿了一声,“还真是。”

  gān姐姐嗔意白了他一眼,优雅地喝着咖啡,慢条斯理地教育他说:“你啊,还是多跟我学着点吧。”

  3

  瑞莎婚后和老公去了马尔代夫度蜜月,印度洋上的明珠虽然很美,但是除了潜水、chuáng上运动和吃东西简直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于是瑞莎的微博上晒了大量的照片,连喝杯jī尾酒都要拍个照片再附带上“闲疯了”三个字。

  白惜言没有微博,借苗桐的来刷了一遍问她:“你想不想去度假?”

  “我有工作,现在还要写书,我很忙的。”苗桐看了看他手中的网页,补充一句,“不过你若是很想去的,我陪你去也可以,不过可以带着电脑么?”

  是谁说要陪他环游世界的,白惜言把ipad一扔,掩饰住失望说:“算了,我随便说说的。”说完伸着懒腰去楼上的画室涂他的向日葵。

  现在的画廊真是堕落啊,要他临摹凡高,想要凡高的画作去网上打印不就好了?!

  看着主公那杀气腾腾的背影,苗桐正犹豫是把这一段写完还是上楼安慰她,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声音有点熟悉,轻轻柔柔又低低地问她,能出来一下吗?苗桐犹豫,那人又说,你怕我?

  苗桐当然怕她,没有不怕的理由,她能绑着夏生去烧炭就不能带着硫酸来找她吗?

  听苗桐不说话,朱玉珂又说,地方你选。

  最后她们约在私巷见面,那里座位少的可怜,中间还chuī着一层层白色的蕾丝,风一chuī飘飘dàngdàng,跟古代宫廷大殿似的,不过甜点很好吃。

  苗桐打量着朱玉珂,真是瘦,瘦成了一把gān枯的柴,依旧穿着旗袍却不合身,看起来是为了体面才这样穿的。

  朱玉珂也回视苗桐,眼神明亮,头发有光泽,让人厌恶的气定神闲,坐在她面前像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那么小的手包,应该装不下硫酸。”苗桐开了个玩笑,“来的时候,我还怕得要死呢。”

  朱玉珂显然觉得不好笑,面无表qíng地说:“我还没有下作到那个地步。”

  她拿起杯子喝茶时,苗桐看到了她的手腕上斑驳的伤痕,密密匝匝的,显然不是一次。苗桐皱了皱眉,问她:“不疼吗?”

  她慌忙把手藏在袖子里,戒备地盯着苗桐:“你在取笑我,还是可怜我?”

  “朱玉珂,我不是取笑你,我也不可怜你。你若是死了,我顶多看到这条消息后叹口气说可惜,然后转头去做我自己的事,真正伤心的人不会是我。”

  朱玉珂痛苦地敛着眼,嘴里喃喃叨念着:“是你们不让我活啊,是你们。你指使你弟弟把那些话说出来是不让我活啊。”

  苗桐哭笑不得,一桩桩一件件地加起来的话,到底是谁不让谁活了?

  她忍了忍,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气,她许久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愤怒。她很愤怒,一个自作孽的女人到了要死的地步都不肯摘下眼罩看看自己走到了一条多么偏远的歧路上,反而怪别人拦了她的路。

  “苗桐,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我就像个笑话一样活着。我也想要站起来,想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我回到电视台工作,他们都在背后嘲笑我,在茶水间里笑我,他们是什么东西都能笑我。为了能活下去,我去节目里说谎,我笑着说我跟白惜言感qíng破裂时,我的心也在滴血啊。苗桐你以为我愿意吗,简直就像个作秀的马戏团小丑,我一辈子都没受过那样的耻rǔ。当然,你觉得这是我自找的,可是苗桐我有对不起你吗,我是贱,我缠着惜言哥,我愿意给他生孩子,我妄想得到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受到了惩罚。可是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你的儿子都是我替你生的,切肤之痛,我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