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一天没去吗?”
“是啊,回去就听说老苗出事了,丢下了卧病在chuáng的老婆和上学的女儿。我提着东西去他们家吊唁,被他那个兄弟老郑给揍出来了,东西也从门口扔出去,还骂我说,原本死的该是我,不该是他哥。可这种事谁能料到啊,要是能料到的话,就不会有意外来是不是?又不是我让老苗出事的,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后来我就没再去了,去了就给人家添堵,没意思的。”李源顿了顿,这个时间他在抽烟,服务员过来告诉他这是无烟区,他把烟掐了说,“不好意思啊,刘秘书。”
刘锦之问:“苗伯父和他那个兄弟老郑关系很好吗?”
“老郑脾气很坏又冲动,都是老苗这个当大哥的罩着他。老郑拿他当亲大哥一样老苗没了,他哭的跟亲爹没了一样。”
刘锦之说:“话粗理不粗。”之后就没什么重点了,李源又问了两次回忆录会有他的名字吧,得到确定的答案才满意的去工作了。临走他和刘锦之jiāo换了电话,让他有事随时打电话,听起来跟沾了多大光一样。
听完刘锦之问:“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白惜言跷着腿闭着眼一下下地用弯曲的食指扣太阳xué,“听不出哪里不对。”
刘锦之也没辙,只说回去再想想,疲惫的回家了。
白惜言觉得他们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答案似乎很接近了,就是找不到开启的机关。他饭也不吃了,一直窝在书房里。
张阿姨知道先生在闹脾气,旁敲侧击的对不动如山的苗桐说,他的身体养都养不过来的,还气得不吃饭,要是生病了心疼的又是谁?苗桐往嘴里送饭,冷定的说,他不吃那是不饿,你让他闹去。
白惜言是真的愁得吃不下饭,苗桐本来写好了检讨,他好形式主义这一套,乐此不疲。可他高贵冷艳玩过头了,竟然玩不吃饭。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是不能容忍的底线。
苗桐气着了,把检讨书撕烂扔垃圾里。张阿姨抱着夏生去隔壁睡觉,她找出海苔做了一卷紫菜包饭切好,直接打开书房门,放在他面前,冷冰冰的说:“吃!”
这是什么气势,一夜东风转西风啊?
“放着,饿了就吃。”
“吃,不饿也得吃。”苗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吃了我就走。”
白惜言从无头绪的绝望中回过神来,发现她的不对劲,问:“你走?你走哪去?”
苗桐看着他,眼神冷冷的跟刀子一样,说:“你不是不想过了吗?”
她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从来都是温柔的像蒲公英,要么就有点呆。白惜言做噩梦的时候,偶然会看到她这种眼神,梦里都心痛的要命,惶惶不可终日。她却真的这样看他,让他觉得像做梦一样,心凉地问:“我不想过了,你就不过了吗?”
苗桐看着他,气定神闲的说:“你看我碍眼,我总不能赖着你。”
“你是没赖着我,你胆子大什么都不怕,我是个胆小的男人畏手畏脚的确是配不上你。”
“好,我知道了,我看着你吃完我就走。”
白惜言端起那盘紫菜包饭,高高的扬起,倾斜盘子,倒在纸筒里,把盘子掼在她面前:“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苗桐靠着门板看来一会儿纸筒又把目光转移到白惜言脸上,很gān脆的点了一下头:“好,你早点休息。”
度假村去市里的免费巴士最后一班是晚上十点,她在门口换鞋时磨蹭了将近三分钟,白惜言没有追出来。
第十一章知我心忧
【相较于遥不可及的过去,我选择了手边可以握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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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晚上洛雨睡得早,第二天起chuáng看到她趴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衣服也没换,蓬头垢面的。他出门买了份早餐,回来看到苗桐正在洗手间擦脸。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去垃圾场工作了?”
“没有,垃圾场那边杀青了。”苗桐说,“我想吃油条。”
洛雨“切”了一声:“只买了包子,凑合着吃吧。”
吃早饭是苗桐突然问:“你快离校了吧?”
洛雨说:“下个月一号。”
“毕业旅行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