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言说有的,现在那个人成了我的岳父。严秘书家里没有电视,这片山林连手机信号都没覆盖,也没有电视信号,他完全像个古人一样在生活。
严秘书挠着他油亮的头顶,很坦然地说:是找了个地痞在工地搬了几天水泥,打听了下谁缺钱就去问他gān不gān,从头到尾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白惜言问,那个地痞的名字呢?
严秘书很好脾气地笑着说,白总啊,这是什么xing质的事啊,就算我知道,我能告诉你吗?我端了姓罗的饭碗,即使他死了,我也不能吃了他的还翻他的老账。并面不改色地问李锦之,要是他死了,你会把他的老底掀了吗?
那严老头最后说,你不如换个老婆还比较好。
话说到这个地步,白惜言只能面色发冷地告辞了。他们找了五天,只换来一顿说教。不过来之前他们早就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可受到的打击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回来的飞机上白惜言落泪了,他说难道我没办法让她gāngān净净站在我身边吗?刘锦之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说小桐会理解的。
白惜言说,是我太没用了。他自怨自艾,一路上眼睛都是通红的。
有时候男人钻牛角尖比女人还要可怕。
白惜言回到家,进门时连脚步的动作都加快了,五天没见他好似缺水的植物那样需要她。可握住门把手时,他觉得不太对劲,钢制把手得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有可疑的红色。白惜言仔细看了一眼把手,很清晰的血迹泡着一层细细的露水。
地上和门框上都有滴落的血迹。他瞳孔急邃地收缩,刘锦之从墙边拿了把小锄头把白惜言拉到身后,而后慢慢推开门。客厅里被砸得乱七八糟,鱼缸吧台都碎了,满地的水和早就死了的热带鱼。
白惜言大喊着苗桐的名字打开卧室书房的门,一间间地找人,通往二楼的楼梯间,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块刺目的血迹。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刘锦之在楼上喊他:“惜言,张阿姨在画室里!”
张阿姨的头上的血已经gān涸了,被绑在桌子腿上,人已经奄奄一息,神智都不清楚了,模糊地哭了两声:“……救小桐,那个吴小芳……吴小芳……”
刘锦之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报警。
事qíng很快就查清楚了,前天吴小芳因为被狱友奚落取笑而起了争执,被狱友偷藏的玻璃片刺破了腹部。她因为腹部外伤而保外就医,昨天晚上从医院里跑了,警方也正在到处找她。有记者大早上来白家蹲点,看到停了几部警车,警察里里外外拍照取证,立刻打电话给了电视台新闻部的朋友。
经过检查发现家里的财物一点都没少,苗桐的包就扔在门口,少了钱包手机和车库里一辆白色的suv。可手机是关机状态,根本无法接通。
白惜言知道后呆坐在台阶上半天没站起来。
第十二章与子偕老
【无论如何,有一点不会改变:我们将睡在同一具棺材里,墓碑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相依。这辈子没爱够,下辈子还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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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桐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车里在放着英国的国歌《天佑女王》。
她的记忆很清晰,凌晨回到家回卧室拿衣服洗澡,还没开壁灯时,就被袭击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只是丧失了反抗能力。
她记得吴小芳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脸,得意地笑了笑用绳子绑住她。而后慢悠悠地在她的衣柜里哼着歌挑了她的牛仔裤和衬衣换上,把迷糊的苗桐拖到了车里。
“你可醒了,大小姐。你可真舒服啊,我可是开了半天多的车了。”
“看到我惊喜不?是不是在想这人为什么yīn魂不散啊?哈哈。”吴小芳笑着说,“有这么一句话,当你努力想达成什么愿望时,全世界都回来帮你。”
苗桐头痛yù裂,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头部会第三次受伤,而且两次都是因为她。这人的确是她命里的灾星,或者上辈子她们就已经打得你死我活,这辈子也要先死一个才完。
苗桐连问吴小芳想gān什么的兴趣都没有了,只希望白惜言得到消息的时候能够镇定一点,她不确定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想什么呢,想着神通广大的白叔叔怎么飞来救你?”
苗桐从后座挣扎着坐起来,她的后脑勺不能经受更多的颠簸了。吴小芳把音乐关了,车里都是呼呼地风声,她们正在高速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