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一看到她,眼都直了,神qíng几乎能用“幽怨”二字来形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没告诉你?”
白惜言扬着下巴,立刻说:“我gān吗要告诉他?”
谢翎咄咄bī人的,直接向苗桐兴师问罪:“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苗桐无语了:“我gān吗要告诉你?”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第二顺位吧。”
“好吧,其实是我的手机丢了,然后没有了你的电话号码。”
谢翎高兴坏了,凑上来抱了她一下:“看到你没缺胳膊少腿,不用我去对你炸成番茄酱的遗体献上白玫瑰,我真的太高兴了。”
“你就想我一点好的吧。”苗桐笑着说。
对于以前的事qíng,他们都不提了,连谢翎都有这种心照不宣的意思,就像没发生一样。
“对了,你老婆还好吗?”
谢翎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有老婆的,嗤笑了一下:“嗨,提她gān吗?你就会煞风景。我们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今宵有酒今朝醉。哎?锦之的儿子呢?小家伙可好玩儿了。”
刚才在门外碰到的小男孩是刘锦之的儿子刘念,今年已经两岁了,ròu嘟嘟粉嫩嫩的宝贝团子,却整天皱着个眉头做出个严肃的样子,跟他老爸真是一个模子里刻的。
有孩子在,也怕白惜言再动气,白敏的母xing泛滥根本没时间给苗桐摆脸色。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恨苗桐,她也可怜她,可人总有远近亲疏,她只是想她可怜的弟弟能避免一些疼痛,哪怕是由她来做恶人。
不知道怎么的,谢翎就把话题扯到了罗氏地产。
“罗佑宁那只鸭子现在嚣张得很,也不知道他抱了尊多大的菩萨。就她现在那个新楼盘当时拆迁时都闹出人命了,这可是在B市,结果都给压了下来。最近又防滑出来要把小三角洲哪里建成什么本市的别墅区氧吧,后来又泼你红酒,不就是分明在跟源生堂而皇之叫板么?不过才上市两年,我就不信他有那么qiáng悍的资金链......”
以苗桐对白惜言的了解,他才不会将自己被泼酒的事qíng到处说,不过当时众目睽睽,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为什么叫他鸭子?”
“他靠傍富婆起家的,不是鸭子是什么?”
苗桐一下子噎住了,喝了两口水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她所有不自然的表qíng全被白惜言不动声色地拢到眼底,从她进门,他的眼光就像羽毛般不经意地落在她的身上。他病了,苗桐还愿意来看他,是他赚了。现在多看一眼就是多赚一眼,没有比这更能安慰他的事了。
“你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
“哦,罗氏要在我们周刊投放新楼盘的广告,也就好奇而已。”
白惜言不信:“就这些?”
“还能有什么?”苗桐一派坦然和冷淡,“难道你想把他介绍个我看看合不合适?”
他从来都不知道苗桐已经伶牙俐齿到这个地步了。
幸好晚饭做好了,他们尽快结束了这个充满了火药味的话题。
回家的时候是作者谢翎的车,今天天晴得很好,即使橘红的路灯照着盘山公路,天边的星子还是若隐若现的,偶尔能看到点点绿色的萤火虫。
“以前小的时候山里多的是萤火虫,比这多好多倍,抓了以后放到蚊帐里,一晚上都一闪一闪的。”谢翎叹了口气,“可一晚上就死了,真是脆弱。”
“我现在不想聊关于死亡的话题。”
“小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谢翎说,“你之所以愿意来看他,不就是知道他的身体已经......”
苗桐打断他:“不是!我只是希望他尽快好起来!”
“然后呢?再谈你们那圣洁的柏拉图式的jīng神恋爱?”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一句话,堵住了谢翎接下来的所有的劝解。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可笑地想:原谅或者憎恨都好,为什么苗桐那死鬼爹妈不给她拖个梦?过了一会儿,谢翎又说:“你要是希望他活着,就劝他接受活体捐赠,他会听你的话的。”
苗桐摇头:“我不想qiáng加给他任何东西,我希望他为自己活着。”
谢翎愣了一会儿:“你和他说了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