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说道:“胡说什么呢你,这可是你给江离做的生日礼物,当然要你亲自刻了。”
我苦着一张脸看她,不说话。
盒子大概理解到了我的痛苦,于是说道:“笨哪你,非刻中国字不行吗?咱们可以刻法文日文满文蒙古文,专拣江离看不懂的不就行了。”
也对,我真笨。我充满希冀地望着盒子:“那么你会法文日文满文蒙古文吗?”
盒子摇头:“我只负责出主意。”
我又泄气了。
这时,盒子突然指着柜台前的一张大大的海报,对我说:“你看,那上面全是稀奇古怪的字,肯定有咱们要的。”说着,拉着我上前。
盒子指着那海报上的一处,说道:“这个我认识,happybirthday,生日快乐。”
废话,这个我也认识。
盒子的手往下移了移:“这个,是法文。”
我:“我什么意思?”
盒子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你好’的意思。”
我真想一脚踹到她那翘翘的p股上,以发泄我的不满。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袭击盒子的p股时,一个男声从我们身旁传来:“那个也是‘生日快乐’的意思。”
我和盒子同时抬头,看到一个大概40多岁的已经秃顶的大叔站在盒子旁边,离她很近。他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转来转去也没离开盒子的D罩杯。
盒子站起身,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他。
我和盒子敌视加鄙视的眼神对那大叔丝毫没有影响,他浑然忘我地走到海报前,指着法文下面的一行有小圆点的字母,说道:“这个是德语,也是‘生日快乐’的意思。”然后接着,下移,“意大利语,‘生日快乐’,西班牙语,‘生日快乐’……”
盒子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出口打断他:“那么,最后一行字呢?”
我的目光也跟着移动到了这一排字的最下面一行,那是一行很奇怪的字母,反正我没见过。
秃顶大叔有些为难:“这个好像是希伯来语,至于是什么意思……”
盒子夸张地笑了笑,说道:“什么意思,当然是‘生日快乐’的意思,老娘我六岁就学希伯来语了……”
秃顶大叔狐疑地看着盒子,最终在她的笑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勾着盒子的肩膀,在她的咪咪上戳了一下,yín笑道:“小妞,你六岁的时候连‘锄禾日当午’都背不全吧?”
盒子瞪我一眼:“少废话,赶快刻字,就刻这个希伯来语。”
我又看了一眼那串奇怪的符号,说道:“到底是不是生日快乐的意思啊,那要是什么咒语,江离非劈了我不可。”
盒子在我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我说你脑子能不能开窍一点啊,这一排字都是‘生日快乐’的意思,单单到最后一个就变咒语了?”
我一想也对,于是便着手刻了起来。反正即使是咒语,江离也看不懂。
我在花瓶的周身刻满了希伯来语的“生日快乐”,这种古老的符号给这个抽象派的艺术品覆盖上了一层庄重的神秘感,将现代的艺术与传统元素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天才的杰作。
当然了,盒子对于我的这一杰作有着另外一种说法:不伦不类。
我恨盒子,深深地。
……
我抱着我那天才艺术品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今天平安夜,一路上我看到好多地方都亮起了圣诞树,很漂亮。不过我这人不信天主信地主,对圣诞节也不怎么感兴趣,完全是凑热闹。
我刚一进家门,便被客厅里的一棵巨大的人造圣诞树给惊悚到了。那棵圣诞树浑身挂满了彩球,彩灯,树下还有jīng美的礼物盒子。我吓得退出门去,重新看了一眼门号,没错,是我家。
我轻轻地走近那颗圣诞树,围着它转了几圈,随即朝着书房喊道:“江离,这玩意是你弄来的吧?”
江离从书房走出来,倚着门框看我,点头说道:“是。”
我摸着下巴,也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你还很幼稚的嘛,我六岁的时候就不玩这个了……”
江离看着圣诞树,面无表qíng:“是吗,他们说女人都喜欢这个,”他说着,又看向我,“你不喜欢?”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敢说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