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呵了口气,伸手接了片雪花,又chuī到了地上,然后抬头看着他:“你冷不冷啊?”
韩沉今天只穿了件厚夹克,还真有点冷。但是他怎么可能在她面前承认?笑笑答:“不冷。怎么,你穿得跟个包子似的,还怕冷?”
苏眠瞪他一眼:“你才像包子呢!不是说要跟我赔礼道歉吗,我等着呢!”
瞧这得理不饶人的劲儿!韩沉望着她清亮的眉目,胸那痒痒的软软的感觉又冒了上来。
他gān脆站定,不走了,低头看着她,嗓音也放低了几分,就跟说悄悄话似的:“你要我怎么赔礼道歉,都成。”
那懒洋洋的,似乎还带着几分暧昧的腔调,让苏眠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冰面折she着暗暗的安静的光,他的眼睛比天空更漆黑,比灯火更明亮迫人。周围好静,苏眠却有点慌了,一跺脚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说完就扭头朝前走。韩沉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哪知她走得太急,被他这么一抓,竟然失去平衡,就往旁边倒去。
韩沉一把搂住她的腰,同时也成功握住她的手。两人第一次,这样无比贴近地站着,他嘴里还在打趣她:“站都站不稳,还想跑?”
苏眠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以及他圈在她腰间的手,只感觉全身的细胞仿佛都麻了痒了起来。
他抱她了……第一次,感觉好奇怪。身体,仿佛都要爆炸了。
“我站稳了,你松手。”她小声说。
韩沉没啃声,松开了她的腰,手却依旧牵着。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紧紧握住了她的。
她抬头看着他。
然后就看到了他湛黑而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睛。
“小眠。”他说,“真当我是来赔礼道歉的?我是来……”
他的话没说完,然而苏眠怎么可能不懂?他也知道她懂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他牵着她的手不放。周围雪花簌簌落下,落在他的肩膀,也落在她的头顶。苏眠的脸慢慢红了,越来越红。而他也不出声,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十指jiāo缠,生涩却温热。
然后他转身,牵着她,继续往饭馆的方向走。苏眠盯着两人紧握的手,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抬头,只见漫天大雪,而他的背影高且直。
苏眠忍不住就笑了,偷偷地笑。
原来喜欢一个人,而他也喜欢你,会在心,堆积出这么多这么浓的欢喜。就好像了头等大奖,突然发现人生,原来这么可爱这么美好。
——
夜色愈发的浓,雪也愈发的大。
湖上的人少了,周遭酒吧的音乐却更热烈。于是更显得那两个人,牵手行走的身影,亲密而醒目。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湖边的林荫道。
r坐在前座,也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转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后座的男人。
“s。”他说,“你刚下飞机,我送你回酒店吧。”
那个男人,却只是依旧盯着那两个身影。清隽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qíng,似乎既不因她身边多了个人而生气,也无重逢的喜悦。
“你先回去。”他淡淡地答,“我再待会儿。”
r默了片刻,却没动,又说:“他不是普通人,他姓韩。否则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就gān掉他了。”
s点了点头,嗓音依旧温和:“你去吧。”
r就没再说什么,留下车钥匙,推门下车。
车内恢复清净。
s换到了驾驶位,发动了车子,又点了根烟。细细长长的万宝路,清淡的烟糙气在他的面颊指间缠绕。他看着他们的方向,徐徐驱车,沿着湖边靠近。
他是今天一早刚下飞机的。这几年,他一直美国国两地跑。既是构建自己的犯罪团队,也是继承父亲的犯罪帝国。
而记忆的那个女孩,他每次回国,总是习惯xing地来看看她。而对她的感觉,也是他唯一说不清楚的事。所有犯罪心理学的书籍都清晰记载:jīng神病态不会有深刻的感qíng,包括爱qíng。但他却总是想看看她,远远地看着,抽完一支香烟,就足够。
不过团队里的其他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后,却已将她默认为他的女人。也安排了身手最好的人,日夜保护她、看着她。他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算是默许。尤其是a,似乎对老大的女人极感兴趣,经常偷拍一些她的照片、资料,发给国外的他。开口闭口:“嫂子嫂子”,或者“苏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