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耀额头上青筋直冒:“他们想gān嘛?”
“谁知道啊,要我,不哭穷都难。”小助理哼哼唧唧说,“您还别生气,这就是明摆着的,我要是他们,就得跟您这么说,我们家跟去世这位多亲厚,他成长过程中得了我们多少帮助,现在人虽然去了,但我们还多么寄托哀思,可惜家里穷,gān啥赔啥,现在娃都上不起学……”
“行了,”王铮忍着好笑打断他,悄声说,“你还嫌不够乱呢,没看你徐哥都要发火了?快,过去跟他们说,老板不待见人这么哭,有什么事等法会结束再说。”
小助理嘟嘴说:“得,我受累,我跑一趟。”
“臭小子,快去,耍什么贫嘴。”徐文耀瞪了他一眼。
小助理一溜烟跑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边的哭声果然嘎然而止。王铮抬头看他站那边冲他们俩摸摸脸又耸肩,不禁问徐文耀:“他什么意思?”
“说那伙人只gān嚎没眼泪呗。”徐文耀望望天,忽然转头对王铮说,“小铮,咱们离开这怎么样?”
“这,”王铮诧异地问,“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徐文耀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我掏钱弄的法事,我还不能中途离场?”
“可,这不会对死者不敬吗?”
徐文耀转头看他,微微抿嘴,想了想说:“他如果地下有知,必不会赞同我做这件事,我差点忘记了,其实刨除掉他杀人那件事,老师其实是个安分守己,又温柔和善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比较长,分几部分贴,这也是网上贴出的唯一番外,其他的番外放在书里。
第82章番外之全新的葬礼(二)
徐文耀当机立断,朝小助理做了下手势,带着王铮果断离开。他气势一回来,那再无耻的事也能做得理所当然,更何况只是提早离开这个无聊的法会会场。他们俩人也没走远,一前一后慢吞吞朝另一边的墓碑走去,一直走到已经离法会现场足够远了,徐文耀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吁出一口长气,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对王铮说:“累了吧,我们歇歇。”
王铮点点头,反身坐在大树凸出地面的树根上。他同样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揉揉太阳xué说:“早就该走了,我在那被烟熏得都喘不过气来。”
他脸色有点苍白,徐文耀突然想起王铮这几天着实累到了,他原本身体就不好,但这几天自己只顾着心里那个坎过不去,没去想过王铮在一边如何忧心忡忡,念及此处,他不由又惭愧又心疼,过去蹲在王铮前面,抬手替他擦擦汗,歉疚地说:“对不起啊。”
“没事,”王铮微微一笑。
“我太自私了。”徐文耀垂下头,“我只考虑我自己,没考虑过你。”
“我其实很想给你一拳,”王铮淡淡地说,“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点不像你平时为人,什么话也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忙,确实挺着急的。但是,我也知道你在经历很凶险的思考,能面对它就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想解决它,我其实挺佩服你的。”
“你还这么夸我,也不怕我臊得慌。”徐文耀不好意思地笑了,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听着远处传来的诵经声,讪笑说,“那什么,这场闹剧,你,你可不许笑话我。”
王铮绷着脸看他,没一会就绷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一笑徐文耀也笑了,两人刚刚在会场上竭力压抑着的笑意此时都爆发出来,王铮边笑边说:“哈哈哈,居然还有死者原单位校长致辞,那老头也不知道从哪抄来的话,哈哈哈,我就等着他结尾一句某某人是个好同志,居然真让我等到了……”
徐文耀呵呵低笑,说:“我cao,老头估计连死的是谁都没记起来吧,什么兢兢业业桃李满天下,放屁,那个人才做了不到三年的老师,还是生物老师,哪来的桃李?”
“这不是一株现成的大蟠桃吗?”王铮揉他的头发,“徐文耀,我发现你脑袋还真的挺大,剃光了也许能有桃子型。”
“去去,乱摸什么,没大没小。”徐文耀反手一把将他捞入怀里,紧紧抱着,贴着他的脖颈亲了亲,喟叹说,“还有那什么亲戚,马勒隔壁的,老子还没跟他们算账,他们倒敢跑出来了。哭丧也有点技术含量吧,整个一外行,真当老子是冤大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