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顾医生都说,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期间,姜悦频繁的来找阮心期。
姜悦是大气勇敢的女子。似乎就算向男子率先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也并不以为是羞耻的事,还要调转身份,掏心挖肺的,博取对方的好感。这样的女子,阮心期生平第一次遇见。
【酒害】
医院,狭窄的走廊。
昏暗的光,将人影拖得老长。男子站在病房外面,手里还提着新鲜的水果。病房的门是关着的,里面有人谈话。一个嘶哑的老态龙钟的声音,说,心期毕竟不是我亲生的。
咕噜咕噜。
有几个水果掉下来,砸在走廊cháo湿的木地板上。门开了。鸦雀无声。
其实,阮心期早知道,酒厂不会是他的,纵然乡邻都尊敬地唤他二少爷,他到底也不是阮家的骨血。在他看来,他在酒厂如同一名监工,在家中,也不过是略受优待的宾客罢了。之于他予取予求的心,是全然不够的。这种被分化的归属感,这么多年,始终耿耿不得释怀。
阮心期烦闷焦躁,甚至满腔的怨怒。便酗了酒,烂醉于街边的小酒馆。又想起清雪。想起她说,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兄长。
可是。
可是当阮振国说那番话的时候,清雪亦在病房里,那个时候,她怎么没有开口为我说一句话,说我怎么也算是她的兄长呢?阮心期狠狠地握着酒杯,喃喃自语。
酒馆的伙计过来说,鄙店已经打烊了。
阮心期一个斜眼,cao起酒杯猛地往地面砸去。那小厮又气又怕,正待发作,门口又冲进来一个女子,连连向他陪不是,说,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那时候天空竟然落起雪来。
也许是气温太低,心太冷,以至于对温暖的渴求过了头,所以,竟毫不计较,毫不清醒地,犯下那样弥天的错误。
睁开眼睛,看见一屋的láng藉。
在身边赤luǒluǒ的女子,竟然是姜悦。
阮心期抱着头,呆呆地坐了好久。女子醒过来。他问她为何昨夜没有拒绝,她说,是心甘qíng愿。
在那一刻,怀里躺着的,是香艳的美人,面上娇羞,眼中缱绻,再坚韧的心,只怕也要融化。阮心期不是没有感动的。他的手指游移在女子的香肩,忆及深夜那一番朦胧的缠绵,眼神便又热烈起来。他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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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几多恩爱,不过是幻象(4)
然而,感动太飘忽,是脆弱而易消散的。
【变质】
某日。
夜晚八时许。姜悦偶然看见阮心期。那已经是他们分别之后的第七天。于她而言,度日如年。她看见阮心期行色匆匆的,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在一个小码头。
可是,跟丢了。
姜悦看见黑压压的水,船的轮廓在暗夜里像几只怪shòu。阮心期不知道去了哪里,人影已经不见。姜悦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其中某一艘船的甲板上有说话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躲起来。甲板上的两名男子一前一后走下来,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极普通,但不似渔民,也不似船工。其中的一人问,你都记好了么?对方答,记好了。万事小心。知道。
说着说着,两个人已经走远。
码头很yīn森。
只有姜悦的高跟鞋敲打着水泥的路面,咯噔,咯噔。
同样的夜晚,清冷的小巷。唯一的一盏路灯也已经熄灭。姜悦独自回家。走着走着,听见背后有声音。她惊恐地回头。
赫然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姜悦吓得失声尖叫。但彼时离她最近的路人也听不到她的呼救。她摔倒,鞋跟断裂,脸和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那持刀的人,戴着帽子,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步子一点一点靠近,像要吃人的恶魔。
姜悦的手边碰到什么,就抓起来砸过去,或挡在自己的面前。
但无济于事。
匕首划开了她的衣裳,划裂了她的皮肤,男人将她bī到墙角,刀子就停在她脸上。然后,不偏不倚地,刺进了心脏。
男人对于自己gān脆利落的行凶手法显然很满意。他推倒浑身是血的女子,女子的头撞在墙壁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