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叫你马上走,是怕万一警方怀疑我就是伤害戴欣荣的人,你和小敏会被牵连的。我妈这辈子过得多苦啊,我不想小敏受一点惊吓。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呢?你是我惟一信任的人,我本以为你最牢靠,我可以指望你!”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可他若不生气,就怕陆瑜没有压力,还要自作主张。
哪想到陆瑜差点哭了出来,紧拉着他的手说,“钧哥,你说的话,你让我办的事,我向来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不含糊的。可……这次不行啊,小敏不走,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没来由的,计肇钧心头一抽。
“因为兰姨有点不好,已经进了抢救室。医生说,疗养院怕不方便了,要送去医疗设备更先进齐全的专科医院。”陆瑜一口气说出来。
“怎么突然这样?”惊得沉默片刻后,计肇钧急得揪起陆瑜的衣领,差点把他从地面上拎起来。
“医生说,以兰姨的身体和jīng神状况来说,能平平安安过这五年就很了不起了,但毕竟……前些日子就有症状,小敏早就知道,但她害怕,没敢告诉你。”
计肇钧丢下陆瑜,转身就往车库跑。
可是才下了台阶,不远处就传来急促的警笛声和警灯的耀眼闪亮,警车也在他面前戛然停下,老钱从上面走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计肇钧有些不好的预感。
“因为你涉及到一桩重大的诈骗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一一三天要塌了
“什么qíng况?”陆瑜三两步跑下来,“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啊,就算拘留或者拘传,不也得有个手续吗?你说抓人就抓人啊,公安局你家开的吗?咦,你不是……你不是那个谁谁谁?!”他认出了老钱,却一时叫不出名字。
“有紧急qíng况,符合法定条件的,警方可以先行拘留。现在,我们认为qíng况就很紧急。计先生你配合一些,我们不喜欢使用qiáng制力。”老钱对计肇钧说。
陆瑜很不理智的挡在计肇钧面前。
计肇钧心头仍然震惊于母亲的病危和公安机关突然的出手,但他很快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
诈骗?就是说不是因为戴欣荣,也不是因为朱迪,而是冒名顶替的事!毕竟身为计氏的执行总裁,每天过手的生意就数额巨大,公安机关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控告他这种罪名。可是,他还没有自首,警方是怎么察觉的?是江东明发现了什么?是朱迪疯了乱咬?甚至是出现天大的奇迹,计维之能说能动了?
虽然路小凡也是知qíng人,但他却完全没有怀疑她。这种信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建立起来的。现在就算他亲眼看到路小凡往他背上捅刀子,他都会以为她是被人jīng神控制,绝对不是本意。
他五年前就已经计划自首,说明一切,但现在qíng况变了,他也要跟着调整方案。被拘捕,在审判的时候没有从轻qíng节,况且现在母亲生死未卜,他不能被关起来。所以他必须拖时间,只要警方有一点证据漏dòng。他就能找到机会。
“陆瑜,去把公司的律师找来。另外告诉江东明,明天会有事关计氏的轩然大波,让他把公关计划想好,最大限度降低公司的损失。”计肇钧平静地道,“好市民要配合警方的工作,相信警方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qíng况下非法作为。”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把陆瑜拉回身后。对老钱伸出手,“还用铐上吗?”
老钱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让计肇钧上车,以行动表示不需要。
“看顾点小凡。”计肇钧身后,甩下这四个字。
而当警车走远,发呆的陆瑜才猛地一跺脚。终于回过神来。他拨通了公司首席律师的电话,也顾不得还不到清晨五点就把人吵醒有多么不人道。他在这十几个小时里。已经受到太多的意外打击,兰姨那边出事,钧哥这边也出事,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刘chūn力!刘chūn力!刘chūn力!
六神无主的当儿。他居然只想起那个瘦小如泼猴般,又对他不怀好意的坏家伙。因为他现在需要他,小凡更需要!钧哥既然让他知会江东明了。证明计氏总裁被捕的事,这些日子会被媒体炒上天。小凡那边就瞒不住,必须有人在她身边。
于是他再度打电话给刘chūn力,顶着那边bào躁的怒骂,把事qíng说了。当然,他也不了解具体qíng况,只告诉刘chūn力:大厦突然倾倒,*扎堆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