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爱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雷绍衡眯起眼眸,克制着那份不耐,松开手再次喝道,“别给我装死!”
半晌,她终于有了动作。
蔚海蓝颤手扶住chuáng沿,倔qiáng地抿唇,借物使力勉qiáng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一站稳,双腿发颤,作势又要倒下去。
他栖向她,轻轻地用力拥住她,不让她摔倒。
可她却像碰了什么不洁致命的东西,一下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滚开!”
她的声音嘶哑,喊了一夜的喉咙早就gān涩到不行,只这么一喊,便是声嘶力竭。
一阵怒气在胸口翻滚,雷绍衡qiáng抓住她的双手,她无力抗衡,手腕都被他抓得咯吱作响,骨头都好像要被握断,那张轮廓深邃的俊脸散发bī人的英气,却也yīn霾得吓人,笑着冷哼,“呵!昨儿也不知道是谁缠着我一直做!怎么?慡完了,你现在就要翻脸不认人?”
他粗鲁的话语如刀刃刺中她的心扉,让她一颗心揪了起来。
“滚!”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怒到极点,悲到极点。
雷绍衡冷了双眸,一下将她抱起丢向那张凌乱的大chuáng,再度压了上去,yīn狠地笑道,“别惹我烦!你这小嘴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在这chuáng上弄死你!”
蔚海蓝别过脸去,咬住唇不出声。
胸前一热,他的唇吻了上去,允着一小片肌肤吸出一个印子。
身体怎么会一阵发悸颤抖,蔚海蓝可耻地闭上了眼睛。
他从她身上起来,踱出房去。
开门声脚步声错乱,似乎又有人进来。
蔚海蓝茫然空dòng,听见那熟悉的女声随后响起,正是王珊,“蔚小姐。”
她难过地不想开口说话,王珊走近她身边,轻声说道,“我扶您起来。”
她并不应答,王珊又是说道,“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蔚海蓝怔了下,而后才点了头。
王珊扶着她起来,“先洗个澡吧。”
王珊默默地扶她去洗浴室,每走一步,蔚海蓝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放了热水,她坐了进去。温热的水,刺得她那么疼。
“你可以出去了。”
王珊道,“雷先生吩咐我,不能离开你。”
难道连洗澡都要监视?
蔚海蓝自嘲地苦笑,也无所谓了。沐浴露揉成泡沫,一遍一遍地涂抹在身上,又是用肥皂擦洗。
“已经洗得很gān净了。”王珊见她又要自nüè,急忙上前制止。
蔚海蓝的手中还拿着毛巾,紧紧地握住,不曾放开。她慢慢抬头,而后望向王珊,那目光像是望着她,又像是穿过了她,双眸无神,如失魂了一般喃喃开口,声音轻到不行,“永远也洗不gān净。”
王珊愣了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洗完澡,吃了点东西,蔚海蓝躺了下来。
王珊拿着一杯水,以及另一样东西朝她走来,“蔚小姐,雷先生让您把药吃了。”
蔚海蓝只僵了几秒,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药。而后伸手接过药片,她没有多问,也没有说半个字,喝了口水吞了下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她又昏沉地睡了下去。
王珊走到外边打电话,怕将她吵醒,“已经洗过澡,也吃过东西,药也吃了……好的,雷先生,我知道了。”
这一夜,王珊彻夜都没有睡,就在酒店的房间里守着她。
等到隔日早上,蔚海蓝才睡醒。她又是命人送来了换洗的衣服,让她换上。
连续睡了那么长时间,她终于恢复体力。
出了酒店坐上车,任那车载她而行,她不再多言。车子并没有开很久,却是到了先前离开的那家酒吧。
一瞧见招牌,仿若有刺扎进眼中。
蔚海蓝随王珊走进酒吧,来到那间办公室。
外边儿是经理站着,冲她必恭必敬地鞠躬。
门一推开,蔚海蓝瞧见了办公室里蹲了一排的人,男女皆有,抱着头像是罪犯。除了他们,还有另外的两人,gān练直慡短发的秦臻,以及坐在旁边沉默微笑的男人,她面无表qíng地走了进去。
雷绍衡也不喊她,随她站在那里。
反倒是秦臻开了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臻瞥了眼一旁的下属,那几人立刻上前将蹲着的人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