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清显然对他们这样不约而至感到不满,语气也有些冲了,“微安小姐,我认为来之前知会一声,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微安居中一坐。
启烈却是痞痞的咧嘴一笑,没有形象地往微安身边坐下,“杨少董不记得我们的身份了?我们可不像杨少董,还没学会怎么讲礼貌呢。”
右荃不苟言笑的站在微安的另一边,目光一扫,足以令人胆寒。
“启烈。”微安淡淡的瞥了启烈一眼,启烈收了声,也不再多话了。
微安即而看向杨慕清,淡淡说道,“我们过来,自然是有事要跟杨少董商谈,不过杨少董这样日理万机的人,要预约实在太难了些。突然来了,给你带来不便,是有不妥,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杨慕清凝眸,开门见山道,“盛世游移在外的股票已经收购的差不多了,你们还想要我做什么?”
微安并不应声。
“当然还是希望杨少董继续帮忙。”启烈却道,“盛世在外的股票是已经差不多了,可你别忘了,那些股票也不过冰山一角而已,我们现在要玩大的,玩大的当然需要资金!所以希望杨少董你,慷慨解囊!”
杨慕清眼角猛地一跳,直直bī视的目光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我没有钱!”
启烈哈哈大笑,“杨少董真是爱开玩笑,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大的鸿丰,怎么会没有钱!”
杨慕清道,“鸿丰可不是我杨慕清的!”
“杨少董不想把公司扯进来,我们明白,我们都明白的!不过,杨少董的钱没可能那么少吧?”启烈笑问。
杨慕清冷声说道,“能给你们的,我都给你们了。至于那一笔,我想你们也知道,刚刚吞了,现在放出来,简直是自找死路。”他打开烟盒取了支烟,吞云吐雾道,“我没有钱。”
“你有!”微安目光灼灼,定定的看着杨慕清。
启烈起身慢慢走到杨慕清身边,不轻不重的拍着他的肩,颇有些讨好,又有些警告的意思,“杨少董可千万别跟我们这儿哭穷,你有没有钱我们可比你还清楚。以前我们合作过无数次,分了多少好处给你,你难道都忘记了?现在我们是跟你借,等盛世到手里了,你还怕我们还不起吗?杨少董啊,做人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你说是不是?”
杨慕清脸色一沉,“那钱不能动。”
“怎么不能动?现在不动,等进了棺材里再动?”启烈讥讽道。
杨慕清轻笑,“微安小姐,难不成还真是想鱼死网破。”“不不不,我们怎么会想死呢?自然是要活,不仅是要活,而且还要活的好活的jīng彩!杨少董是聪明人,聪明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难道你不想把盛世吃下?盛世一倒,不也是解决了杨少董的绊脚石?”启烈又道。
“右荃,将账号给杨少董!”最后,微安结词道。
右荃立刻递上。
微安道,“时间不多,杨少董尽快。”
三人纷纷走出办公室,杨慕清吐出一口烟,那一串账号于眼底模糊蕴开。
一群亡命之徒。
一条不归路。
从踏上那日起就已知道。
这一天里雷绍衡与蔚海蓝并没有再见面,因为各自都忙,忙着收拾,忙着jiāo代。只是先前就约好,他们会在码头碰头。不知怎的,蔚海蓝一夜没睡好,总觉得漏了这样落了那样,折腾到半夜才睡着。即便是睡下了,也是极其不安宁。或许是想太多,偏就是不安。
第二天蔚海蓝也就早早到了码头。
风景辛亲自送她,始终皱着眉头,yù言又止,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
蔚海蓝望着他,眼睛有些发酸。
她分不清,是因为一夜没有好好安睡,还是因为别的。
然而,直到约好的时间过去,却仍是不见雷绍衡的身影。
她不时地拿着手机,反复看着时间,也拨打了雷绍衡的电话,却始终处于不通的状态。
码头上的风渐渐大了,蔚海蓝有些受不住冻,就随风景辛提着行李走进候船的休息室里。因为时间尚早的关系,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大大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金融时事新闻。
漂亮利落的女主播用gān净简洁的语气播报,每一年每一日都不曾有过变化,“今日一开盘,盛世集团的股票继续直线下跌,到目前为止已经跌停到五十八块,而盛世集团流于外地股票亦被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