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坐了好一会儿,待qíng绪平静下来后才往回走。
只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qíng绪在看到家门口停着的银灰色卡宴时又平静不下来了,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却没想到还在那里。
陆仲谦不知道何时已经过来,人也下了车,背倚着车子而靠,双手环胸,微垂着头,似是在沉思。
他身形峻挺,在路灯下有种如画般的迷离美感。
秦嫣不自觉地抿了唇,车子也缓了下来。
陆仲谦也看到了她,侧过身,盯着她这边,虽然隔着小段距离,但秦嫣却能敏感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两道视线。
秦嫣把车子停了下来,锁了车,推门下车,陆仲谦也走了过来,背着光的高大身影随着他的走近形成一道巨大的yīn影,将她整个笼罩在他的yīn影之下。
秦嫣侧头望向他,“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说我不回来了吗?”
“你现在不是在这吗?”他在她面前站定,望着她道,“又忙到这么晚才回来?还是心qíng不好去哪发泄了?”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让他此时的眼眸都带了些怜惜的柔意。
秦嫣在那样的眼神里心跳又有些失序,她不得不将视线稍稍移离他的眼睛,牵了牵唇角,“没有啊,就和朋友去玩玩。”
“早上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陆仲谦的手落在她肩上,拂过她垂下的长发,指腹抚着她的脸颊,姿势亲昵而暧昧,仿似今天早上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秦嫣现在却没办法习惯这样的若无其事,她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手,侧头望向他,“陆仲谦,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走。”
不自觉地咬了下唇,“每次明明都还好好的,我一提到‘万宁’这个名字你的态度就突然冷了下来,对我爱理不理的,你这算什么,把我当备胎吗?我不管万宁是谁,和你有过什么,如果她是你我都不能碰的过去,你还三番两次来招惹我gān什么,她在你心里是宝,我就活该当糙吗?”
说完眼泪又有些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秦嫣咬了咬唇,把他的手拉下来,“我先回去休息了。”
陆仲谦伸手拦住了她,没有回头望她,“秦嫣,万宁只是我一个工作上的搭档,她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跟在我手下做事,因为工作能力出色,我把她提拔到我身边,配合我的工作,去年执行任务时因公殉职,是我的疏忽直接导致了她的牺牲,这一切原来都是可以避免的,我……只是没办法面对那个错误。”
陆仲谦声音很平缓,低沉有质感的嗓音在月夜下有种沧桑的迷离。
秦嫣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我……对不起。”除了道歉,秦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就像握着那把刀的人,bī着他把过去还没愈合的伤疤揭开,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不去弄清楚,“万宁”两个字总像一根刺,扎在心底,隐隐作疼着。
可是bī着他揭开了那道伤疤后,她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低声留下这么一句话,秦嫣挣开他的手,回去了。
这次陆仲谦没有拦她。
秦嫣回了屋,刚进门,秦冉往她身后望了眼,“怎么不带陆仲谦回来坐坐?”
秦嫣奇怪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怎么知道陆仲谦在外面。
“我回来时看到他在外面了,一直在等你来着。”秦冉应道,看她面色不对,“你怎么了?”
秦嫣摇了摇头,一抬头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秦妃,也就叫了声“二姐”,秦妃也冲她笑了笑,语气也很客套,“回来了?”
秦嫣点点头,两个人便没有了jiāo流。
小时候秦嫣和秦妃关系要好一些,秦妃xing子温婉,最得秦正涛的心。
那时候秦嫣顽劣爱闯祸,每次被秦正涛训时都是秦妃替她说话,秦冉反倒会跟着秦正涛一起训她,因此那时秦嫣心里上更亲近这个二姐一些,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再也找不回当年的那种亲密感了,反倒是和大姐秦冉走得近了些。
那时候也是年纪还小又处在叛逆期不懂事,做起事说起话来蛮冲蛮撞不顾后果,现在懂事了,但是有些东西发生就发生了,隔阂也已经造成,很多话憋在心里的时间一长,就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