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电话。”将手机递给她。
韩暖接过,摁下通话键,刚听了没一分钟,脸色微微一变。
许若qíng敏感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急声问,“怎么了?”
韩暖收了电话,转身拿过外套和包包,“我要去一趟医院,一会儿你出去顺便帮我戴上门。”
“我陪你一起过去。”
急急放下橙汁,许若qíng也拿起东西赶忙追了出去。
韩暖和许若qíng直接打车赶往医院,来到病房,看着父亲正躺
在病chuáng上,头上裹着层纱布,手上和脸上还有抓痕,眼睛处有一圈乌黑,一只手便被绷带绑着挂在脖子间,她的母亲正坐在chuáng边,沉着脸给他喂饭。
韩暖一看这阵仗,无奈地拍额,声音有些急怒,“爸,你又和别人打架了?你说你都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整天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孩,你最近……”
话说不下去,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老爸这三年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滴酒不沾,现在却是久不久就得醉上一次,一喝醉就变得特别的愤世嫉俗,与人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他本来就练家子出身,一出手别人也只有求饶的份,事后她们也只有赔钱的份。
本来这两年都好多了,可上个月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喝高了,与人起了冲突,把人给砍成了重伤,差点没闹到法庭上去,后来那家人私下索要了一大笔医药费和赔款,没真闹上去,但是那笔钱到现在都没让她喘过气来,如今又来这么一出。
韩向天默默望韩暖一眼,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下来,“暖暖,对不起,老爸让你受苦了,下次老爸绝不再沾半滴酒。”
“关键是行动,行动啊,伯父你懂不懂!”许若qíng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bào躁道。
韩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烦躁,放柔了声音,“爸,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伤到人?你的伤严不严重。”
“要真伤到你爸我现在就不在这里了。”韩向天嘟哝应道,声音隐约有一丝不甘心,“我没事,就手臂轻微骨折,额头磕伤而已。”
韩暖却是松了一口气,在chuáng边坐下,无奈地望他一眼,“爸,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又和哥哥有关?”
韩向天沉默了下来。
她妈妈方岫岩唠叨开来,“除了你哥还有谁会让他动手,那人说你哥是杀人犯什么的,你爸那酒劲一上来,犟脾气也上来,总是这么不顾后果,活该受罪。”
说话间狠狠地在他的伤手上压了压,疼得韩向天一阵哀嚎,“死老太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呢。”
却惹得方岫岩一阵狠瞪,“我要真下的了手早把你给千刀万剐了,省得整天惹是生非让自己女儿收拾烂摊子。”
韩暖往两人望了眼,“爸,妈,改天我再问问看能不能去探监,让哥在里边努力点,争取早点减刑早点出狱。”
屋里突然静默了下来,许若qíng
往韩暖望了眼,抿了抿唇,背过身去。
韩向天也垂下了眼眸不说话。
方岫岩亦只是垂眸盯着手中的碗没有说话。
韩暖疑惑地望了望两人,“你们怎么了,为什么每次一提哥哥你们就都不说话,他只是被关一阵子,表现好的话还是可以……”
“暖暖,”方岫岩打断她,声音隐约有些哽咽,“你哥……犯的事儿是注定在牢里待一辈子了,你也……别……再惦记着他出不出得来,知道他……还好好活着就行了。”
许若qíng回过头来,“那不是,就当你哥出国了就行了,没惦记着搞不好哪天他真回来了,对不对,伯父?”
韩向天似是愣了愣,而后点点头,“对对对。”
然后皱了眉头,“这死老太婆手劲那么大,压得我手现在还疼得厉害。”
“谁让你越老越不争气来着。”方岫岩又chuī眉瞪眼,捏着勺子狠狠地喂了他一口,好似已忘了方才略显沉重的话题。
韩暖往二人望了眼,牵了牵唇角,没有说话。
许若qíng也只是小心往韩暖望了望,没有多说什么。
“大叔,受伤了还这么jīng力十足呢。”门这时被推开,一身白大褂的温磊推门进来,调笑着道。
方岫岩闻声抬头,“小温,怎么有空过来了。”